青瓷小盏,一时沉默。 若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可是喝不惯这些?” 浮舍摇摇头,没有作声。 “阁下不必如此拘谨,你是阿离的贵客,便是我璃月的贵客。” 浮舍愈发僵硬,青瓷小盏险些叫他捏出裂痕来。 阿离? 啊? 他知晓你同璃月交往甚密,私交甚笃,甚至想将荻花洲上下托付岩神,便以为你至少该是同璃月高层有所磋商。 他太天真了。 你看起来连身份都不曾言明,他初时失言,此刻竟拿不准该说些什么。 浮舍摩挲了一下茶盏光洁的杯壁,在若陀再次开口之前举杯致意。 “我知龙王有诸多事宜要问我,可以,事已至此,遮掩并无意义,鄙只多问一句。” 浮舍直视着若陀,拱手,面色麻木,袍袖带风,礼数周正之余,颇有点自暴自弃的错觉。 “尊主同璃月,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陀倒是十分平静,他回想过往种种,已是从记忆里挖出许多细枝末节,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虽仍是不明白其中因果,此刻亦是镇静下来。 尊主定是早已同璃月定下盟契。 若陀闻言愣了一下,而后牵出一道清淡的笑意来,举起茶盏掩去唇角弧度。 “阿离啊。”若陀的语气很平淡“阿离是摩拉克斯的妻子。” 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茶汤淌了满案。 浮舍捏碎了手中茶盏。 他闭上眼。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忍无可忍,真的。 太不靠谱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字都没提! 若陀轻轻一挥,便将案上润泽水色蒸干,又取来一只新的茶盏,倒入茶汤,微笑不变,递到他手边,好整以暇地等他回神。 浮舍半天没反应,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岩神……可知晓尊主身份?” 若陀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第一句开口,竟是关心之语,声音不自觉温和了些。 魈的兄长,荻花洲第一大将,不可能对嗜杀暴虐,控人心魂的暴君有这般多余的关心。 果然,这其中必有缘法。 “摩拉克斯,他当是知道的。” 浮舍皱眉,心中仍有隐忧,干脆心下一横,直言道: “尊主以往同璃月多有纠葛,此番有难,不知璃月当如何?” 若陀沉默半晌,抬起眼帘,慢慢道: “契约乃我璃月立身之本,摩拉克斯身为契约之神,既同阿离结姻,便是许下了护其一生的承诺,定下生死不移的契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