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道:“他们集体表示,只需要休息半个小时。” 好嘛! 以前在身后拿鞭子抽,他们都不一定走,还满腹牢骚,眼下让他们歇着,他们还跟打了鸡血似的,迫不及待地往前冲? 人都有惰性,不要充裕的休息时间,反倒是在行军路上表现得如此积极,定然是对晚上的计划迫不及待。 想至此,墨上筠嘴角微抽,“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 “报告!虽然是听您的,但您这么通情达理,肯定会尊重群众意见的!”黎凉义正言辞道。 墨上筠悠悠然打量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眼底带着十足的寒意。 黎凉被她盯的,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这时,张政仗义地站出来,怀着牺牲精神吸引火力,“当然,如果您坚持为他们着想,我们也会帮您给他们做思想工作的!” 眉头一拧,墨上筠没跟他们计较下去,直接道:“四十五分钟。” 三位排长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最后齐齐点头,非常严肃地同意了。 见着他们就烦躁,墨上筠挥手把他们给赶走。 三人识趣地退到人群中。 避开他们,墨上筠找了小块空地,席地而坐,将压缩饼干和水壶拿出来。 然而,刚吃了两口饼干,又有不知死活的人凑了过来。 是向永明。 “墨副连,”向永明拎着饼干和水壶,在墨上筠身边坐了下来,“晚上的计划,能不能先透露点儿啊?” 没有理他,墨上筠拿起搁地上的水壶,拧开壶盖,仰起头喝了口水。 向永明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心想这副连给人感觉也是奇怪,无论做什么,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点潇洒豪迈的气势。 “包呢?” 喝完水,把壶盖拧起来,墨上筠漫不经心地问。 “……”冷不丁的询问,让向永明的心漏掉一拍,他神色稍有慌乱,“那啥,墨副连,不能说的话,我先走了啊。” 眸光微敛,墨上筠偏过头,再次重复,“包呢?” 双眸静如水,不起波澜,似乎没有情绪,只是随口一声问,但被她的视线盯着,就觉得迎面而来一股无形压力,让人有种“一句话说错,就有灭顶之灾”的错觉。 向永明舔了舔唇,心里有些后悔。 这……无异于找死啊。 “包,放别个那儿呢。”向永明半真半假地回答。 “本来呢,这种小事儿,你情我愿的,我也只当没看到,”墨上筠微微眯起眼,优哉游哉地继续道,“但现在,你找上门来了,我不追究一下,也说不过去。” 俨然一副全然知道的模样。 向永明心下骇然。 他在二排,处于中间地段,墨上筠在队伍后面跟着,怎么知道这事的? 殊不知,以墨上筠的角度,整个纵队的动作,全然收入眼帘。 尤其是,就向永明一人没背包,放在队伍里,就跟黄豆里混入一粒大米似的显眼,尤其他身边还跟着一粒畸形黄豆,墨上筠又不是瞎了,哪能看不见? “我承认错误。” 向永明特识时务地认错,不敢跟墨上筠耍小心机。 墨上筠似是不明白,“什么错误?” “我不敢跟战友打赌,更不该定下赌约,谁输谁帮忙背包。” 墨上筠唇畔含笑,悠然问道:“瞧你这意思,这是你一不小心赢了,倘若输了,他的包就归你背了?” “打赌嘛……”向永明傻笑,算是默认。 打赌归打赌,但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自己赢,也就是找个借口,让一傻大个帮忙背包而已。约定条件的时候,都是你情我愿的,他这也不算坑人吧? “偶尔耍点小聪明,可行。不过,聪明得用到正道上。”墨上筠手里拎着一根枝条,把面前腐烂的枯木撩开,不过两下,里面忽然出现一条扭动的幼虫,而她似乎未曾察觉,继续道,“你是军人,把招数对付敌人,才是正道,对付战友……” 向永明看着那条幼虫,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这时,冷不丁听到墨上筠夹杂着冷意的声音,“算什么本事?” “我……” 回过神,向永明下意识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来。 说开玩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