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身继续走。 孙大娘闻声出来,她站门外看一眼,说:“不去帮忙?” “又不是我婆娘,轮不上我心疼。”老牛叔无所谓,他可不是勤快人,“要不是赵西平离家前去交代过,我可不操这些心。” 隋玉那张脸本就是个惹是非的东西,他若是又守夜又献殷勤,不出三天,这些碎嘴子八成又要嚼舌说他打隋玉的主意。 “赵夫长走的快有一个月了吧?”孙大娘问。 老牛叔点头,他也惦记赵西平的行踪,巴不得他今天就回来,他一个老头子顾两个家,累得睡都睡不好。 被惦记的男人还在戈壁滩上,赵西平坐在一墩巨石下歇气,戈壁滩上没草没树,又干又晒,只有巨石落下的阴影能让人乘凉。 这是他第二趟进来,之前护送的商队没碰上杀人越货的匪寇,赵西平跟另外十个镖师打扮的戍卒回到玉门关后,又被安排跟着另外一队胡商再次穿行戈壁滩。 “师傅们,来吃点东西。”胡商端饭送来,说是饭就是泡米,烧一罐开水,冲泡蒸熟晒干又炒焦的大米,米粒涨大后就是一碗饭。 赵西平接过碗先喝口水,刚吃到一半,右手边蹲在一墩巨石上的黑鸟乍然叫两声,他扭头看过去,目光下移,他看见远处的地面飘起黄沙,飘起的黄沙聚团,不是风刮过的痕迹。 “大哥。”他喊一声,示意人看过去。 领头的武卒点了下头,说:“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就走。” 赵西平大口嚼碎嘴里的米咽下肚,随手将粗陶碗放地上,他作势去牵骆驼,实际上是送骆驼走远点。安顿好自家骆驼,他挎上弓箭,腰上别刀,躲在一墩巨石后面听动静。 突然,骆驼一声嘶鸣,巨石上的黑鸟展翅高飞,几缕黑羽擦着一支破空的木箭打着转飘落。 赵西平看清了箭簇射出的方位,他绕过几堵石头看到藏在石头后放箭的匪寇,拉开皮弦,一支箭簇“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一股鲜血飙出,人应声倒地。 另一边,金戈相触发出铮铮声,兵匪混战,不适合射箭杀敌,赵西平背上弓,他抽出弯刀冲进厮杀圈。 地上浓烟大冒,黄沙四起,人站在其中被风沙迷得睁不开眼,更分不清敌我,赵西平不敢恋战,他赶忙后退。 跟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他人,单独一个人走散的还不敢吭声,就怕没喊来同伙,反倒招来敌人围杀。 一时之间,戈壁滩上除了脚步跑动声,再无其他。 赵西平退出了黄沙圈,来不及揉眼睛先看见两个匪寇朝他杀来,他抬脚就跑,奋力拉开距离,脚上用力蹬,蹬起黄沙阻人视线。 察觉后面的脚步声减弱,赵西平迅速转身,他举起弓,抽箭拉弦,箭簇射出,一人倒地大叫,另一人躲到巨石后面。 少了个敌人,赵西平不惧了,他大步走过去,抽刀砍死倒在地上的人,顺手抽走箭簇,听到脚步声靠近,他挥刀与之对砍。 又一人倒下,赵西平喘几口粗气,他循着来时的脚印找回去,看见匪寇就拉弓射箭。每当倒下去一个人,他就多感谢隋玉一分,有个弓,可比他练什么拳有用多了。 日头西斜时,这片充斥着血腥味的戈壁滩恢复了平静。躲在远处的胡商找了过来,有他们帮忙包扎伤口,赵西平攥着弯刀去清点敌方人数,没死的再补一刀,顺带割下左耳,方便回去了领功。 “大哥,死的匪寇有二十三人,应该还有逃跑的。”赵西平拖着一串八个人过来,说:“这几个是我杀死的。” 武卒:…… “回去了我会如实向校尉禀报,不过我估摸着,以这些小喽啰,还不足以给你媳妇脱奴籍。”他说。 赵西平心里有数,军功不是那么好攒的,他也没奢望一口吃个大胖子。 “先攒着,多攒几次就够了。”赵西平说。 武卒看了看拖来的一串人,箭伤都在上半身,虽不致命,但也让其无法行动。 “你箭法还挺不错。”他赞一句。 “多是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