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通通的,隋玉松快多了,这两天攒下的寒气和愁绪似乎一并驱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隋玉不再想之前的事,她带着隋良去逛街。姐弟俩在鞋铺里各买一双新茅鞋,路过布店,隋玉进去买三尺细布,打算回去裁几条新内裤,再缝几条月事带替换。 一个摊贩挑着两筐皮帽在街上吆喝,隋玉摸了摸耳朵,之前骑在骆驼上冻了一天,这两晚耳朵总是发热发痒,估计冻疮又要复发了。她走过去挑选皮帽,羊皮帽、狗皮帽、兔皮帽,还有几个用碎狼皮拼成的帽子,隋玉选顶灰色的兔皮帽戴头上,又拿着狼皮帽试了试。 “小阿嫂,狼皮帽宽大,是男人戴的。”摊贩说。 隋玉点头,“我想给我男人买一顶,多少钱一顶?” “兔皮帽便宜,十二钱一顶,狼皮帽是二十钱一顶。” 隋玉反复对比,跟摊贩讨价还价,磨了半天用四十钱买下两顶兔皮帽和一顶狼皮帽。付了钱,她跟隋良当场带上帽子,这下不怕风吹得头疼了。 之后的两天,隋玉将桃符、屠苏酒、桃枝桃根这些过年必备的东西买回去,猪肉割两斤,羊肉割一斤,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再买了。 “小妹子。”一个大汉叫住隋玉,他取下狗皮帽,说:“还记得我吧?去年你在东市从我手里买过骆驼肉,我们还谈过买骆驼的事。” 隋玉仔细盯他两眼,她还记得有这回事,但已经忘了那人的长相。 “大哥找我有事?” “在路上看见你就打个招呼,你还想买骆驼吗?我最近新得了两头骆驼,牙口不错。” 隋玉想着也没事,就随他去东市看看。路上得知明年开春了他们要去沙漠套野骆驼,她玩笑道:“能不能多带个人?我会射箭,也想去长长见识。” 男人打量她一眼,笑着摇头:“你不适合。” 隋玉不勉强,她也是随口一说,人生地不熟,就算要套野骆驼,她也是跟赵西平一起出城。 走进东市,一股牲畜特有的腥臊气袭来,隋玉揉揉鼻子,加快脚步去看骆驼,两头都是大骆驼,骨架壮,看牙口正值青壮,性情也温顺,哪哪都好,可惜价钱太贵。 隋玉拉着隋良要走,大汉送了两步,说:“你留个住址和名字,明年套到小骆驼我去通知你来选。” 隋玉拒绝了,家里地方太小,没法再圈养骆驼。 …… 除夕这日,隋玉戴上兔皮帽,再次裹上狼皮牵骆驼出门,又耗半天抵达长城根下,这次运气不错,恰逢奴隶加餐放饭,她跟看守的兵卒说尽好话,才被允许靠近找人。 奴隶已被打散,隋玉又不清楚隋姓族人是在哪个编队,找兵卒询问无果,她只能取下帽子沿着河道走,寄希望于其他人能认出她 一处避风的石头后,春大娘的大儿子认出了隋玉,他思索了片刻,起身走过去。 “隋玉?” 隋玉扭头,来人瘦脱了相,跟记忆里的人对不上号,她分不清他是谁。 “你过来做什么?有隋文安的消息吗?他怎么没来?你也脱奴籍了?” 隋玉摇头,说:“我是受春大娘和其他人所托,来给她们的儿孙送东西的。” “我娘?”隋怀全反应有些迟钝,大概是麻木太久了,听到亲娘的消息他也没什么高兴的情绪,只是冰冷的声音有了些温度,“她怎么样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隋玉不想多说,她解释说:“待会儿监守要来赶人了,长话短说,你是怀全堂兄还是怀仁堂兄?这是春大娘给你们编的草鞋。” 隋怀全接过一串草鞋,平淡地说:“我是怀全,怀仁死了,我爹也死了,只剩我跟两个孩子还活着。隋文安呢?你知不知道他的消息?” “不知道,没有联系。”隋玉摇头,她将另外三串草鞋递过去,说:“这是我吴婶、田嫂子和我堂姑编的,她们的亲人若是还活着,就劳你转交给他们,若是不在了,你们自己安排吧。对了,童哥儿可还活着?” 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