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米满意离开。 灶台收拾干净,炉子上的水也烧开了,赵西平又舀半盆滚烫的水端走,兑一瓢冷水,用微烫的水擦擦脸擦擦身,洗脚的时候水温刚刚好。 躺进褥子里,外面还有说话声,但男人的手已经抚上微凉的肚皮,隋玉咬唇,不敢露出丝毫的声音。 老家的土墙不如军屯的土墙厚实,木床的年龄又偏大,一动就吱呀乱叫,赵西平悠着劲,轻不轻重不重的,一直挠不到痒处,两人都不大痛快。 “别弄了。”隋玉不耐烦了。 男人咬牙,他探身上来捂住隋玉的耳朵,狠杵两下结束了动作。 隋玉踹他一脚,她抱着褥子不吭声。 赵西平明白了,他拽件衣裳缩进褥子里,刚触上,隋玉哆嗦一下,她紧紧闭上眼,修长的脖颈在寒冷的空气中沁出细密的汗,莹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影下变得滑腻。 一切结束,冰冷的腿脚回温,隋玉热得想掀褥子。 赵西平漱口进来,他手上端了碗水,抱起人喂她喝。 “不喝了。”隋玉扭头。 碗放木箱上,男人掀开褥子躺进去,木床又响了几声,他恼火道:“我早晚劈了它当柴烧。” 隋玉笑出声。 “这会儿高兴了?”赵西平搂住她的脖子,低声问:“伺候舒坦了?” 隋玉咬唇不说话。 赵西平长吁一口气,他一手枕头,望着漆黑的屋顶陷入沉思。 “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隋玉扭身,下巴抵着微凉的胸膛,她伸手去摸冒出胡须的下巴,嘀咕说:“有些扎。” 赵西平闷笑一声,他抬手抚上潮红未消的脸蛋,说:“亲我一下。” 隋玉没动,她有点嫌弃。 赵西平没勉强,他出声说:“你知道的,我怕死。以前是想活着,现在是怕死。”他若是死了,身上的这个女人可就不是他的了。 隋玉放下手,她摁上他的脖子,说:“年前你爹做梦梦到你阿爷了,你回关中一趟,看还能不能找到老人家的坟,若是找到了上几柱香,等爹娘百年之后,送他们回老家。” 赵西平没说话,过了许久,他“嗯”了一声。 隋玉心中一松,提着的心落下了,她撑着硬实的胸膛支起身,轻轻吻上他的嘴角。 次日天明,赵西平跟隋玉带着老两口去酒泉,到了城内,隋玉掏钱给二老买两身厚实的衣料,又去肉铺买三斤肉,路过杂货铺,她进去买五十文钱的饴糖,这才出城往家走。 路上,赵西平将隋玉得来的消息告诉老爹老娘,以及两人商定的说辞。 初八的早晨,赵小米一早爬起来为即将的出行忙活,烟囱里刚冒上烟,赵父突然在睡梦中大喊一声,赵母嚷嚷几声,赵西平兄弟三个慌忙走进老父老母的屋里。 “我梦到你们阿爷了,他二三十年没吃儿孙供奉,穷得讨饭都讨不到,天天被其他鬼追着打。”赵父坐在床上望着三个儿子,说:“老三你代我回去一趟,给你爷修修坟,多烧几柱香。你成亲两三年了还没孩子,回去念叨念叨,让祖宗多保佑你。” 赵西平看他老爹一眼,出门说:“隋玉,爹梦到我阿爷了,我要回关中一趟,今天让二哥送你跟小米回去。” 赵小米纳闷,“老家那时候不是发大水了?还能找到?” 赵母扬起巴掌,恼火地骂:“你个死妮子,不关你的事,滚一边去。” “滚就滚,我今天就走。”赵小米重重哼一声,她跑到隋玉旁边,说:“三嫂,我三哥不能陪你我陪你,我跟你回去。” “行。”隋玉看向赵二哥,说:“又要麻烦二哥了。” “弟妹,你二哥在家也没事,他过去了就留下给你帮忙算了,等春种的时候他再回来。”赵二嫂开口。 赵大嫂动了动嘴,她暗恨,又晚一步,一个月一贯钱的工钱,她男人也能去做。 “胡说八道,我去了就回来。”赵二哥斥一句,老三不在家,他过去住两三个月算是怎么回事。 隋玉垂眼没说话。 事情说定,吃完早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