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将二钱的租子赚回来是没问题的。 进了三月,进城的商队越发多,战场在乌孙之西,只有大商队会跑那么远,对小商队影响不大,商队路过敦煌歇息两晚,将食粮补充齐全,再次动身往西去。 还有跟着商队西行的旅人,或是他们独自成伙,循着军队行进的痕迹往西去,抱着发战争财的打算,直奔乌孙。 隋玉铺子里的生意又红火起来,十单生意有八单是大单子,来铺子的客商和旅人吃完了还要外带上路,买包子少则一笼,多则五六笼。老秃那边的卤蛋生意也好,隋玉每天晚上还要炖好卤汤才能回去,累狠了,她直接睡铺子里,隔壁住着老秃,她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日子过得太紧促,隋玉忙得倒下就睡,累得做梦都梦不到赵西平。 一直到四月初,过往的商队传来消息,说西边的战争开打了。 第114章 战场相遇 四月正值农忙的时节,如隋玉猜测的那般,官府安排守城的驻军分批赶着耕牛下地犁地,各村的应募士响应号召,人丁兴旺的人家,各分一两个男人来帮忙耕种。 妓营里的营妓,留守垦荒的小奴隶,修筑烽燧的劳工,成群的赶往地里,不论老幼,挑担的挑担,扶犁的扶犁,撒种点豆,为春播忙碌。 成片的庄稼地,湿润的土壤被铁犁翻起,小奴隶们跟在耕牛后面,手持木棍敲碎成坨的土茬。人丁单薄的人家会分得一两个营妓,营妓跟着军户家的女主人,一起负责撒种播种,再拖着木耙翻土。 隋玉家分得了一个营妓和两个年幼的男奴,可能监工安排人前调查过,这三个人跟隋玉一族没有关系。 营妓死气沉沉,两个瘦弱的幼童丝毫没有孩子的稚气,矮小的躯壳里似乎装着行将就木的老人的灵魂。他们漠然而平静,耕种的时候像是不知道疲累,赤着脚在地里走过一垄又一垄地,中途不喝水也不借机撒尿歇气,比拉犁的耕牛更吃苦耐劳。 为了春种,铺子关了,隋玉到地里来干活,赵小米留在家里做饭,到了饭点就送饭到地里来。这次奴隶过来帮忙干活,由各家负责他们的吃喝。 到了晌午,驻兵跟隋玉打声招呼离开,男奴见状牵耕牛去吃草,剩下的一个男奴和营妓继续忙敲土茬和撒麦种的活儿。 隋玉看了看,她也拉上木耙继续翻土,早点忙完早点开铺赚钱。 赵小米挑着两个桶过来了,她站在地垄上喊:“三嫂,吃饭了。” “吃饭了,手上的活儿先停下。”隋玉跟另外三人说。 四人从地里起来,赵小米盛饭递过去,一人一碗黍米饭,菜是酸菜炖猪血,外加一个卤蛋,此外还有半桶荠菜豆腐汤。 营妓端着碗带着两个男奴走得远远的,坐在另一方地垄上大口扒饭,他们一年也难吃一次有油水的菜,荤腥更是不沾,碗里的卤蛋扒拉来扒拉去,硬是没舍得咬一口。 隋玉不时瞥过去一眼,她转头跟赵小米说:“明天多买两碗猪血,卤蛋一人两个,做菜多放点油。” 赵小米点头,她戳着米粒,同情地说:“他们好可怜,我刚刚递碗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子竟然有白头发。” 隋玉看过去,她倒是没注意到。 隋良跑过来了,他现在负责看守猪羊骆驼,上午的时候打草,下午将猪羊骆驼送回去了再来地里干活。 赵小米给他盛饭,抬手时轻掐他一下,低声说:“你差点跟他们一样了。” 隋良低着头不说话。 隋玉扭头看过去,对面的一大两小是她跟隋良的另一种处境。 一大碗干饭,比隋良还矮的男奴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他们握着卤蛋端碗过来打汤。见隋良端着碗吃得慢吞吞的,长有白发的男奴沙哑地开口:“小少爷,你是不是吃饱了?剩饭赏给我吃吧。” 隋良怔怔地看着他,他将碗递过去。 男奴快速夺过碗,生怕其他人会阻拦,他迅速抬手从碗里抓两块儿猪血塞嘴里。 “别撑着了,明天还是这样的饭菜。”隋玉开口。 “不撑不撑。”看不出年龄的小孩含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