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过几天就回来了。若是没回来,元宵节后再派人去问,顺便报个丧。” 他对隋灵早就没了新鲜感,不过隋灵长得好,他在外面玩够了偶尔也过去养养眼,现在她耐不住寂寞又跑了,他也不觉可惜。 “事情不能闹大,你敲打一下。”胡都尉嘱咐,他偷情自觉是风流,但被偷到自己头上,那可就是笑话了,不能将这事传出府,还不如直接报病亡。 …… 正月初五,隋文安一行人走进玉门关,这里防守森严,进出检查严格。 佟花儿担心隋灵的尸体会被发现,催着要尽快出关。 沙漠无雪,日头又晴朗,其他人考虑到在城内吃住都要钱,不如趁早离开。 隋文安如他们的意,代交二十二文出关费,他领着老老少少十个人走出玉门关的城门。 “壮士,留步,能否容我们二人一起同行?”一个僧侣喊住人。 其他人面露警惕,隋文安欣然点头,他走商时遇到过光头和尚,对这个教派有所了解,不是那等拦路杀人的恶人。路上多两个人,若是遇到狼群,也能相互照应。 玉门关的关隘抛在身后,一行十三个人踏进松软的黄沙中,佟花儿摩挲着袖中的木箭,思索道:“前路是怎么样的?我们在哪里分开?” “再走五六天,会是一片戈壁滩,过了戈壁滩就能看见人烟。”隋文安答话,“我送你们过戈壁滩,之后就此分别。” 佟花儿不再说话。 白日行路,晚上夜宿沙漠,有隋文安的提醒,每每睡觉都会留一个人守夜,当人身上盖上黄沙时就会将人喊醒,醒了就继续赶路,走累了倒地再睡。 两个和尚虽然跟隋文安他们一起赶路,但鲜少交谈,守夜会参与进来。不过除了隋文安没人相信他们,每逢和尚守夜都会留个人一起陪同。 碍于此,走出沙漠后,两个和尚跟他们拉开距离,走进戈壁滩时,两拨人一前一后缀着。 戈壁滩上怪石林立,往西走个二里地,再回头,入口已经消失了。 春大娘和佟花儿她们是头一次见这种地貌,硕大的怪石如一墩墩巨人,她们行走其中,多绕个弯,或是多转几个身,再抬头就辨不出东南西北。偶尔半夜醒来,入眼是数不清的庞然大物,黑影压来,再伴着风沙吹动的沙沙声,能吓破胆子。 最初的几日倒能坚持,日子久了,身处其中的一行人忍不住心生怀疑,走的方向对吗?是往西吗?会不会走错了?水喝完之前能不能走出去?他们会不会饿死渴死在这个怪地方? 每逢为决定出发的方向,十几人吵成一团。隋文安深受埋怨,到了后来他不开口了,按照他的判断走,愿意跟的就跟来。 “你是不是故意领我们过来?就是想耗死我们。”佟花儿大骂。 “我若是有这个想法,兜一圈子为你们销奴籍做什么?”隋文安无奈。 这句话抚平了所有人的忐忑,事到如今,他们只能选择跟着隋文安走。 隋怀全一手牵个孩子,他担忧地望向老娘,担心她会坚持不住。这时他突然生个念头,隋文安最初提议让他们往西走,应该是不想让他们再回去。有这片戈壁滩拦着,走出去后,没人再敢进来。 吃饭歇息时,隋怀全去问两个和尚:“你们从哪里来?” “大月氏,四年前跟着胡商来到玉门关。”僧侣看向隋怀全,说:“汉帝国强盛,你们何故迁出关?” “家破,人亡。”隋怀全没有隐瞒。 两个和尚垂眼念句佛偈。 “你们跟我们一起,也是因为走不出这片戈壁滩?”隋怀全问。 和尚点头。 继续前行,隋怀全跟隋文安打听脱籍的事,隋文安闭嘴不言。 “你以后还会回来?”隋怀全问。 隋文安不确定,“最近几年不打算回来了。” 之后便是无言,一行人沉默赶路。 不知走了多少天,戈壁滩走到了尽头。眼见出口在望,佟花儿悄无声息地从袖子里抽出捂热的木箭,木箭一头是洗不掉的暗痕。她快步靠近走在前面的男人,在惊呼声中,她使足劲扎向隋文安的后脖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