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兴做赌局。”赵西平给众人说,“我这边一不沾赌,二不沾嫖,就是个过夜歇脚的地方,顶多给你们比划拳脚做个保。” 客商收起他们下的注,纷纷表态说:“听大人的。” “明早我们若是在这边练功夫,驻军是不是不会来找麻烦?”镖师问。 “不能动刀。”赵西平声明。 “这个我们明白,肯定不能舞刀弄斧,不给你惹麻烦。”万一拿出刀斧,人数过多,再被当地驻兵误认为是偷袭,乱箭射死可是冤大了。 有人邀赵西平下场过两招,赵西平撸起袖子过去,他练了半年,正好检验一下这半年的成果。 不动刀不舞棒,两人对打全凭腿上的力道和硬实的身板子,腿脚稳当绊不倒,身量高壮搬不倒,赵西平跟对打的镖师力量相当,探出彼此的底,便松开了。 火把即将烧尽,黑夜即将吞噬孱弱的火苗,镖师们约赵西平天明后再拿上木棍比划招式,赵西平拒绝了,借口说他早上要去练兵。 然而天不亮,月亮还没隐退的时候,他就牵走骆驼回城了。 这种宛如偷情的日子,赵千户乐此不疲,每每天不亮,他就火急火燎去造访自己媳妇的被窝。 日子一晃进了十一月,西边的寒气尽数涌进敦煌的城门,进城的商队少了,这时候进城的商队都是打算长住的。 这天晌午,赵西平去西城门喊黄安成过去吃饭,他跟隋玉上午出城打猎,猎到了一只黄羊,回来时就跟黄安成说了,担心他不好意思过去,赵西平等羊肉炖好了又来喊一遍。 老秃看见他,走上前问:“你家客舍住满了?” 赵西平摇头,说:“还剩五六间房。” “我们那边半条巷子都是空的。”老秃抱怨。 赵西平懒得理他,往年冬天民巷里住的商队也不多,三四月份和八九月份,民巷里暂住的客商最多。 “走了。”黄安成做好交接,他提着一兜鱼走过来。 赵西平看他一眼。 “我去你家吃饭,总不能空着手。”黄安成笑着解释,“刚巧遇到进城卖鱼的贩子,我就买了几条。” 赵西平捶他一拳,“你太客气了。” 黄安成暗暗苦笑,往日登门还能称是友人相聚,空手上门倒是无所谓,但现在赵西平的官位在他之上,再空手上门就是没眼色。他不由想到昧了他的军功的胡都尉,若是当年他有个能赏识他的上官,他也不至于一直做个守城官。 城外突闻人声,赵西平听到老牛叔的声音,他转过去,看见老牛叔引着一群人进城。 老秃和其他人涌过去招租客,老牛叔蛮横地将人推开,嚷嚷道:“别来打劫,我们是要去城北客舍的。” 老秃他们愤恨地扭头盯着赵西平,赵西平沉默着不说话。 老牛叔也看见赵西平了,他搓了搓冻僵的脸,先开口问:“天这么冷,阿水没冻病吧?” “没有,她在客舍那边等着吃羊肉。”赵西平捏了捏老牛叔的衣裳,里面塞的估计都是草,他叹一声,说:“该早点回来的……算了,不说了,过去吧,今天有羊肉吃。” 说罢看向其他人,这些多是散商和孤身闯荡的旅人,也不知道老牛叔怎么把这些人说动的 “都跟我走吧,你们来的巧,今天有羊汤暖身。”赵西平说。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赵千户,你们住他家的客舍,保管没人敢欺负。”老牛叔开口。 赵西平点头。 这些人的目光从老秃他们身上挪开,选择跟赵西平走。 回到客舍,赵小米带人去安置,她在人群中看见老牛叔,回头大喊:“阿水,你爹回来了。” 阿水高兴的往外跑,手上的羊肉掉了,小黑狗捡了个便宜,一咕噜咽下肉,甩着舌头跟着往外跑。 “爹爹爹——”阿水激动地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