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婆和梦嬷将昨夜和今早换下来的血衣和血褥洗干净晾在檐下,二人走进灶房准备烤火,进门看见男主子蹲在灶前洗尿布,殷婆忙说:“大人,尿布放着,我们来洗。” “你俩负责做好一天三顿饭就行了,其他的时候,不喊你们就别进我们的屋。”赵西平交代,他拧干尿布,端盆出去倒水,顺便嘱咐说:“热水一直烧着,灶里别停火。” “好。”殷婆往灶里添些柴,说:“那我这就去杀鸡?晚上给娘子炖鸡汤?” “先等等,等她醒了我问问。”赵西平将尿布又过遍水,顺手搭在檐下,他快步回屋。 屋里安安静静的,赵西平挪个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隋玉的呼吸不算平稳,睡着了也是眉头微皱,一副不怎么舒坦的样子。 看了又看,赵西平挪着椅子坐到床尾,他将手塞肚子上捂热,又伸进被窝握住隋玉的脚揉搓。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变暗,风大了,又要变天了。 落针可闻的屋内突然响起孩子的哼唧声,在他嚎哭之前,赵西平抱起襁褓里的小崽,下意识去掏裆,尿布果然又湿了,羊毛夹裤也洇湿了。 隋玉听到孩子的哭声转醒,睁眼是昏昏沉沉的光晕,哭声是从床尾发出来的,她望着黑漆漆的屋顶,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生了个孩子。 “哭什么?不是在给你换?”赵西平小声嘀咕,“都嫌你丑嫌你臭,就我不嫌你,你在我面前还哭什么?” “他叫你给他喂奶。”隋玉出声,话出口,嗓子又干又哑。 “你等一会儿,收拾好他,我就去给你倒开水。”赵西平探头看一眼,问:“感觉咋样?” “想尿尿。” “行嘞,我伺候好小的再来伺候你。” 隋玉等着。 孩子塞进被窝,赵西平拎走脏尿布和湿夹裤,不一会儿又拎个尿桶进来。 “我抱你?” 隋玉白他一眼,说:“衣裳给我拿来,我穿上衣裳下床走走。” “能走?” 隋玉也不确定能不能走,但她模糊记得,女人生完孩子要下床走动。她系上月事带,穿上她跟孩子独有的羊毛裤,上面也穿上羊毛夹袄,外面再披上羊皮袄,蒙得严严实实才穿鞋下地。 赵西平谨慎地伸手扶人。 隋玉绕着床走两圈,她俯身看着躺在床尾的小崽,见他吸嘴唇就知道是饿了。 “还挺乖,不是大哭大闹的孩子。”隋玉心下满意,她直起身看男人一眼,无奈地走到尿桶边坐下。 赵西平反应过来,他笑着大步出门,说:“用得上我就喊一声。” 隋玉没理。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人喊了,赵西平才又进去,他拎走尿桶以及带血的布。 奶过孩子,隋玉脱去衣鞋又躺床上,睡了一天,精神好多了,身子也不怎么难受了,她侧趴着,细细研究小崽的长相。 “晚上炖鸡行吗?”赵西平隔门问。 “想吃清淡的,买碗豆腐,跟冬菜一起炖煮两碗就行。”隋玉咂咂嘴,提醒说:“水,我渴了。” “等等。”赵西平正在门外晾开水,交代说:“殷婆,去买碗豆腐,配着冬菜煮两碗汤,汤里面打两个鸡蛋。” 殷婆应好,她立马拎着篮子拿碗出门。 开水不烫了,赵西平推门进来,问:“屋里暗不暗?我再去点个油盏?” “行。”隋玉接过水一口闷了,一碗水下肚,整个人都松快了几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