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脚步声靠近,赵西平往外看,是殷婆过来了。 “大人,锅里的水烧开了,是现在煮扁食还是等一会儿?”殷婆问。 “现在就煮。”隋玉开口,等脚步声离开,她低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说:“你是军中千户,我又有让商队留宿的客舍,出关后,若是遇到这些商队,他们或多或少会给些关照。我还有奴仆傍身,不会有事的。” 赵西平轻“嗯”一声,他也是这么考虑的。 琢磨着扁食应该煮熟了,赵西平抱着小崽去灶房吃饭,隋玉继续在屋里收拾衣裳鞋帽。 次日,赵西平结束早训后,他先去客舍一趟,牵来骆驼运走打包好的衣鞋被褥,隋玉抱着小崽也骑上骆驼。 西厨北边的主人院不算大,跟军屯里的房子布局类似,没有牲畜圈,也没有灶房,只有三间卧房和一个大院子。 小崽被隋良抱出去了,隋玉跟赵西平在屋里收拾床铺,刚收拾整齐,隋良像风一样刮进来。 “姐夫,快,小崽尿了。” 赵西平出去接手,有襁褓裹着,隋良身上倒是没脏,就是襁褓湿了,这个难洗难晒。 “还笑。”隋良轻轻拍小崽一下,“要尿尿你不知道吭声?” 隋玉拿来尿布和裤子,赵西平让隋良去端半盆水来,他直接给小崽剥了裤子仔细擦洗一番。 “这个襁褓怎么办?”隋良问,“晒干了有尿骚味吧。” “拆开取羊毛,羊毛跟布都要洗,羊毛晒干再塞进去。”隋玉去拿剪刀。 “真麻烦。”隋良嘀咕。 不过等小崽换洗干净了,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孩摆在面前,隋良又喜笑颜开地抱走。 这一通忙活,半天就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等小崽吃饱睡着了,隋玉让殷婆坐在床边守着,她喊来甘大甘二,以及去年秋天买回来的十个私奴,让他们跟着赵西平学棍法。 至于她自己,因为还要奶孩子,并不敢大幅度动作,只能拿着弓箭练准头。 镖师们走过来,他们站在一旁围观。 隋玉歇气的时候,有人走过来问:“玉掌柜,这是?” “让他们练练,遇到事能派上用场。我这么大个客舍,肯定不能单指望个老头和孩子守着。” 镖师点头。 “你们快走了吧?”隋玉问。 “是,过两天就离开。”镖师向东望,说:“我们也该回家了。” “再来是什么时候?”赵西平走过来搭话。 “明年开春吧,也或许是后年,当然也可能是今年秋天,有商队出钱,我们就过来。”镖师向西方瞟一眼,说:“长罗侯之前为龟兹国杀死我朝的屯田校尉寻回公道,之后商队再出关做生意就少受许多欺负,来往西域的商队越发多,我们这些走过西域的镖师也跟着水涨船高,很受客商欢迎。我打算再干个五六年,多赚点钱,以后在老家开个武馆,不再走南闯北赚卖命钱。” “挺不错。”赵西平点头。 话落,赵西平跟隋玉都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二人望过去,是殷婆抱着小崽出门了。 “我回去一趟,你在这儿盯着。”隋玉说。 赵西平点头。 “砰”的一声,柳芽儿力竭,一个晃神,棍子抡到小春红的肩上。 赵西平看过去,说:“你今晚挑三担水再回屋睡。” 柳芽儿涨红了脸,她讷讷点头,捡起棍子继续练。 “赵千户,你这是拿她们当兵练啊。”有镖师玩笑。 赵西平笑了下,说:“我自己也是一点点练出来的,我对自己都狠,对旁人也客气不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