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你打算怎么卖?” “明天歇一天,后天我去找烧窑的陶工买陶壶和陶罐,到时候把蜜过滤了灌进小壶小罐里零散着卖。卖不完也没关系,我带回去自家吃,蜂蜜对人的身体好,老人小孩都能吃,我那里还有茶舍,也需要这个。”隋玉早有主意。 宋娴又打个哈欠,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她就不多操心了。 头发晾得半干,小春红喊人去端蜂蜜水,她先端两碗给两个主子送来。 山里的野蜂采的花多,蜜是百花蜜,尝着有花香,具体分不出来是哪一种,隋玉三两口喝完一碗蜜水,放下碗,她拿起剪刀唰唰几下剪去一截头发。 “我回屋睡了。”隋玉放下剪刀起身,嘱咐说:“我明早不吃饭,除非是官府来人,不然别去喊我。” “我也是。”宋娴放下碗跟上,她伸个懒腰,说:“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二人倒下就睡,奴仆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们毫没察觉。 一觉睡到午后,醒来饿得手软腿软,隋玉接过小春红递来的碗筷,她坐在檐下的木头上吃饭。 “官府还没来人,阿牛还在城外等。”不等隋玉问,小春红先交代。 隋玉点了下头。 “晚上去买五只鸡和半拉羊肉回来炖两锅,我出钱。”宋娴说,“我想吃羊肉了。” “大热天吃羊肉,你也不怕上火。”隋玉噎下嘴里的饭,她拍了拍心口,不等她说话,小喜就小跑着进屋倒水。 隋玉接过喝一大口,余光瞥到挂在院子里随风飘荡的衣裳,一个上午,小春红她们已经把路上攒的脏衣裳都洗完了。她不由庆幸当初坚持要买女奴,要是全是男奴,这一路走来,她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主子?”阿牛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他接过小喜递来的蜜水大口吞咽,蜜水下肚,这下舒坦多了,他接着说:“主子,宣平门的守城官说今天官府不会审案了,让我们继续等着。” “行,你之后就负责留意城门口的动静。”隋玉交代,“对了,可打听到大司马葬在哪里?” “就葬在咸阳原,距离我们这里估摸只有一天的距离。”小春红接话,她上午去河边洗衣裳就打听了。 “人已经下葬了啊?阿牛,你去把张顺喊来。”隋玉吩咐。 张顺来了,隋玉安排他去跟西市那家卖毛毯的胡商联络,去打听打听大司马家里还缺不缺白麻布和白帛布,“你带着小春红,你俩在西市的各个绸缎庄和布庄转转,打听打听帛布和麻布的买价和卖价,再跟来长安的商队接洽一下,看他们要不要从我们手里买帛布。” 张顺和小春红面露为难之色,隋玉装作看不见,她不可能永远领着他们做事,她挡在前面,事事亲力亲为,让他们个个嘴巴闲着,心也闲着,钱哪是那么好拿的。 “帛布我们买来是四百钱一匹,你们争取谈到五百钱的价格,超过五百钱,多余的部分我不要,分给你俩。”隋玉继续说:“桑酒也如此,买价是一百七十钱一罐,卖价高出三百钱,余下的部分还是你们的。” 张顺和小春红又是颓丧又是激动,二人各扛上一匹帛布和一罐桑酒出门了。 趁着天色还早,隋玉拿出一匹白麻布,她在地上画个简略的图,再跟奴仆们细细描述,确定她们听懂了,她喊上宋娴带上两个仆从进城。 傍晚回来,两个仆从各扛个大浴桶进门,女仆们也缝好了两个麻布帐子。 天色黑透,赶在城门落下前,张顺和小春红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隋玉一看就知道二人没什么收获,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说,今天没收获,明天再出去就是了。 隔日又是个大晴天,隋玉醒来后,她亲手用长杆扎两个一人多高的木架子,木架子竖在院子的空地上,再罩上缝好的麻布帐子,这下就不担心苍蝇蚊子飞过来了。 “就是这样,双层麻布捆在浴桶上,你们把蜂蜜舀上去,让太阳晒着,蜂蜜沥下去,蜂巢碎片和蜜蜂幼虫篦下来丢掉。”隋玉双手拿瓢,一瓢舀蜜,一瓢放在下面接着,免得蜂蜜淌得到处都是。 带着杂质的蜂蜜倒在白麻布上,甜味弥漫开,立马有苍蝇嗡嗡叫着过来了。 柳芽儿拢紧麻布帐子,免得它们飞进来了。 “这活儿就交给你们了,我今天还要进城买陶壶和陶罐。”隋玉放下勺子,她跺了下脚,嘱咐说:“每隔一柱香,地上淋两瓢水,别让蚂蚁顺着桶爬上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