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娘只差说她想要你爹陪着,他不去她要失望死了,他还能坐的住?”隋良插话,他翘着二郎腿晃了晃,一脸得意又不屑地说:“你爹就是晒干的羊屎蛋,在我们面前是又臭又硬,但耐不住你娘磨,你娘说几句好听的话,羊屎蛋就泡水软了。” 隋玉扬起巴掌要揍他,“话到你嘴里怎么就这么恶心了?怪不得你姐夫看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隋良“嘁”一声,余光瞥到他姐夫大步进来,他迅速咽下话闭上嘴。 赵西平盯他一眼,下意识问:“又在说我什么?” 小崽左右看两眼,见他舅舅吓得像个鹌鹑,他乐得嘻嘻笑。 “嫂嫂,我来了。”阿水跑进来,后面跟着老牛叔。 待人到齐了,隋玉把他们一家要去长安的事说了,“客舍的生意交给你们盯着,一切按我们在家时的样子办事,就是今年的商队会多一些,无外乎是求棉花和棉种,棉花都卖给锦绣织布坊,棉种存在家里,谁都不卖。” “这里人多眼杂,棉种存在家里,我担心我们看顾不好。”老牛叔说。 “我会安排兵卒来巡逻。”赵西平说。 “那就行。”老牛叔没意见了。 “嫂嫂,今年留在客舍给我们帮忙的客商你别忘了,你许诺他们什么了?”阿水问。 “这事我离开敦煌之前会解决好,你不用操心,明天我带你去跟杜坊主见一面,之后卖棉花的事由你出面收钱。”隋玉安排,她看赵西平一眼,说:“你看我们能不能出钱雇一队兵卒在这儿住下?你我走了,巡逻要加强。” 赵西平把这事揽自己身上,说:“我安排。” 这些事交代下去,隋玉心里踏实多了。 接下来的两天,隋玉和赵西平忙得团团转,家里和地里的杂事一一交代清楚,得到消息的二十三个客商找上门。 “玉掌柜,我们兄弟几个给你做了半年的活儿,刨坑、浇水、捉棉虫,这些事样样不落下,现下棉花丰收了,你得给个交代吧?”陈氏客商问。 “没忘,我跟杜坊主已经商量好了,你们七家的商队今年可以优先于其他商队从他的织布坊拿货,至于能买多少布和棉被,你们跟他商量。”隋玉用三千钱把弹棉花的技术卖给了杜坊主,往后织布坊也卖棉被棉袄。 这也算是跟织布坊搭上了关系,在座的客商心里满意,但还不满足,有人打听上棉种的消息。 “玉掌柜,棉种卖不卖?或者是你打算明年还是你一家种棉花?今年只有四十七亩你都看顾不过来,再多了,除非是赵千户从城里喊来巡逻队巡逻才能防贼。” 隋玉心里有数,说:“朝廷来旨意了,棉种不能出关,我得去长安了解下具体的章程,你们也别急着买棉种,免得惹出麻烦。我明年大概会赶在四月中旬之前回来,恰逢春种,种不完的棉花苗会卖出去。” “那我们再等等。”一个客商说,“我也料到朝廷不会让棉种走出玉门关,棉花只种在我们的疆土上,卖到关外才能卖出好价钱。” 隋玉点头,继续说:“我觉得你们不用打棉种的主意,这东西肯定卖不出高价,不然农人种不起。而朝廷肯定是要让棉花跟苎麻、麦子、豆子一样变成普遍的庄稼的。” “这倒也是,棉花种的多了,我们才能买到更多的棉布和棉被。”陈氏客商接话,他起身说:“旁的先不多说,玉掌柜,你领我们去跟杜坊主见个面。” 锦绣织布坊的生意往来是杜季白在操持,隋玉把人给他领去,从织布坊买走四十床棉被就离开了。 棉被目前定价是五百钱一床,给隋玉的价是四百钱,她买四十床棉被,杜季白还送她二十个暖手筒。暖手筒的里布是棉布,里面填充着蓬松的棉花,外面则是缎花锦,两侧絮了兔毛或是狼毛。 隋玉想到她手里还攥着一整张虎皮,她琢磨着要不要用虎皮做些什么衣裳鞋帽。 “主子,人和骆驼吃的粮都备好了,绿芽儿也捎话来了,她那里也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出发?”张顺刚从城里回来。 “去问耿中丞了吗?”隋玉问。 “问了,耿中丞说什么时候都成。” “后天出发。”隋玉说,“这些棉被用麻布捆扎好,多包两层,别落灰了。” “哎。”张顺应下。 八月二十四,隋玉一家四口和耿中丞以及他的常侍跟着商队离开客舍。 他们刚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