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融化的糖包裹着上下牙床的陆白天惊讶抬头, 她费力地把舌头从粘牙的糖中?挣脱出来:“给许黎明?” 陆鸣知没理她,走?到卫生间?洗手,等她擦干手走?出来时, 陆白天还捧着一盒麻糖在原地站着,眼睛黑白分明地看她。 “你看我做什?么?”陆鸣知垂着眼睛问。 见陆白天不说话, 她便叹气:“妈妈老了,不懂这个社会了,我还能怎么办,管又管不了。” “你们好自?为之吧。” 她这句话就相当于?松了口,陆白天这几天的担惊受怕瞬间?化为乌有,她紧紧抿着嘴唇,眼底闪烁着水光。 而?后猛地上前扑进陆鸣知怀里,将她拦腰紧紧抱着,小声说:“妈妈……” 陆白天很久没有抱过她了,上次母女两人这样?相拥还是?许多年前,陆鸣知起初有些不适应,她眼神飘忽不定,尴尬地拍了拍陆白天肩膀。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 “但是?无论和谁谈恋爱,你也得多留点心?眼,别像妈妈一样?,傻乎乎被冲昏头脑。”出于?母亲的本能,她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我知道?了,妈妈。”陆白天小声说。 “谢谢你。”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陆白天这样?觉得,她从没觉得生活这样?美好。 日子一点点流淌,楼下一条街的银杏树黄得像用颜料涂过,世界被秋天渲染成了彩色,而?后那些彩色渐渐枯黄,萧条的风将叶片一张张吹落,一场秋雨过后,满地的落叶腐烂成滑溜溜的泥,天气越发得凉。 陆白天以往最讨厌冬天,南方的冬天又湿又冷,冰雨和潮湿的风一起落在身上,将她的手腐蚀出一片片冻疮。 但今年她却不觉得冬天讨厌,学校里尚绿着的树在寒风中?精神抖擞,有些树经不起冻已经落光了叶子,在横七竖八的枯枝上,顶着澄澈如水洗过的天空。 最主要?的是?,她不再需要?去?不停地兼职,不再需要?一遍遍将手浸入那些刺骨的冰水中?,因为她成功卖出了《彩色荒原》的剧本,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定金。 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的那天,陆白天觉得周围的世界变得不真实起来,她就像故事里那个坠入梦境的小女孩,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奇妙而?虚幻。 那天她离开影视公司的路上一路走?一路哭,直到看见站在秋风中?接她的许黎明,世界才缓缓归入现实。 她竟然真的实现了梦想,有朝一日,或许能看见自?己的作品出现在从前可望不可即的荧幕上。 余温青并?没有让其他编剧来完成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