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脑子里闪过不愉快的回忆,谢昭年秀眉微蹙,表情生动,“早知道平时体能训练时我就不偷懒了,没准还能一脚把他蛋踹爆。” 林留溪:“……” 饶是中年男人再迟钝,此刻也反应过来,谢昭年同林留溪的关系绝非一般,他先前还抱了一丝侥幸,将谢昭年当成了恬不知耻贴向林留溪的女人,毕竟林家这位独子不近女色,身边从未有过哪个女人。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得罪了这位薄凉狠戾的林家继承人。 中年男人后悔不迭地跟谢昭年道歉,涕泗横流的模样,让谢昭年不由得恶溪。 林留溪走到她身边,漆黑眼睫压下,说:“动手。” 谢昭年抬眸看他,表情狐疑:“……?” 林留溪:“不是想踹他?” 这下换谢昭年沉默了,她不免有些瑟缩,“我只是口嗨……”而且,林留溪虽然答应了帮她,她和他却并没有到值得他费心帮她的关系,她可以适当骄纵,却不能过了头。 钓人不就是这样,进退有度,绝不贪恋。 林留溪却误解了她的意思,长眉略皱,却沉声道:“他没那个胆子报复你。” 这句话可解读的含义太多,往深了理解,可以当作林留溪在说,有他撑腰,让她不用怕;往浅了理解,这样的帮助,同他打开那扇门没什么区别,因为于他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句话。 他有那个资本。 谢昭年忍不住在心底嘟囔,林留溪果然是她见过最难搞的人,明明是她心怀不轨在先,却有着被他撩动的错觉。 她收回视线,轻哼道:“不想脏了脚,这鞋我才穿过一次呢。” - 一场闹剧,以滑稽的场面收场。 中年男被清出去后,包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只余谢昭年同林留溪两个人。 场外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的比赛,淘汰下来的六人将进行更为惊险和残酷的角逐,各种跨越级难度的斜坡和障碍物布满赛道,需要车手用丰富的经验和技巧来通过。 包间内的隔音效果很好,场外沸腾的欢呼声涌进的声浪微乎其微,谢昭年甚至觉得能够听见身侧的均匀呼吸声。 “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林留溪的话打破了两人间的沉寂,谢昭年还没追到人,就先欠了个人情,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或许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别扭,林留溪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即便未施粉黛,极佳的骨相和细腻的皮肤却让人难以忽视她的美。唇色比初次见面那晚淡上许多,少了明媚张扬,清冷的像一株垂枝的柳。 “谢小姐道谢的态度,比求人帮忙还敷衍。”林留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两人本就是近乎于面对面相坐的姿态,谢昭年此刻尽是被人拆穿的不自在,“我性格就这样呀。” 林留溪不置可否,“的确是吃不得半点亏。” 谢昭年当网络喷子那会儿,最高能以一敌百,线下的战斗力已经算差了,在江鹤轩面前时,什么脏字都能往外蹦,两个人对喷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在林留溪这双仿佛能看穿她的眸子面前,谢昭年想到自己骂人的话,不知为何浮现起那晚,他哑着嗓子对她说‘你该庆幸,承受我这份粗鲁的不是你’,暧昧氛围下,那些话仿佛又变了味道,谢昭年的脸上顿时腾生起火烧似的热意。 她抿唇,又带了点怕被林留溪看穿心思的窘迫,“玩赛车的女生,本来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可别把我想象成什么谢软良善的性子。” 和林留溪说了几句话后,谢昭年的忐忑不安似乎也散了几分,逐渐找回自己的场子,视线不避不躲的望回去。 林留溪把玩着珠串,说:“嗯。早就知道。” 也是,能指着太子枪口撞的人,能是什么善茬角色啊。谢昭年倒也没觉得意外。 珠串摩挲发出的沉闷声响霎是好听,谢昭年被吸引,抬眸看向声源。 林留溪的手垂在腿侧,略微前倾的姿态使得熨帖齐整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