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长林目光落到他手里的鸡蛋上,再抬眼看他,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 灶台两个小罐子里还剩点盐和猪油,蒋辽打算简单弄个鸡蛋汤。 鸡蛋打到碗里洒上盐粒,他随便两下用筷子搅拌开,生火热锅。 站在灶台前忙动的人举止随性自然,廉长林沉默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生出些许怪异感。 炉灶里的柴火弱下,他收回目光,拿湿布打开药罐查看。 蒋辽很快煮好鸡蛋汤,最后洒上葱花,另一边廉长林也将熬好的药倒出来。 鸡蛋汤分出两碗,蒋辽端起碗就要喝,廉长林忙把手里的碗推过去阻止,动作间药被漾起湿了碗口。 在蒋辽这喝药不分先后,他看了眼廉长林,还是伸手接过药碗,接着手里的鸡蛋汤被廉长林端走,小心翼翼送回锅里。 蒋辽:? 回头端起另一碗,见他满脸困惑,想起找来大夫时他脑袋烫得吓人,廉长林心底发沉将蛋汤倒回锅里。 没等蒋辽看出什么来,廉长林已经盖上锅转身从角落拿出一个沙漏,倒放在灶台上,抬手虚指了指他手里的药。 目送廉长林走出去,蒋辽回头对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汤,神色发愁。 - 廉长林五岁丧父,一直和廉母相依为命,七岁那年大病一场烧坏了嗓子,廉母多遍问医都无果。 儿子时常身体不好,家里仅靠她一个人操劳,最后在廉长林十四岁这年积劳成疾。 说到廉母,蒋辽挺佩服她。 丈夫去世后独自带着孩子,边干活边照料家里,还要防备惦记他们家房子和田地的廉家人。 廉父也是个苦命的,摊上那么个原生家庭,分家除了这房子什么都没得到,最后还因为他们丧了命,留下一双妻儿还被他们找麻烦。 亏得廉母是个强硬的,不然真守不住这房子。 而原主的情况也没好多少。 原主在家排第三,母亲生他时难产,在他出生没多久便撒手人寰,蒋父很快就续了弦。 上头一个哥一个姐,往下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他不像其他几兄妹嘴甜会说话,在家里不得宠天天饿着肚子干重活,以前很多次都是廉母看得不忍心私下接济他才没被饿死。 会答应廉母的提议“嫁”过去,除了在蒋家待不下去,最重要的就是因为廉母对他有恩。 廉父当时分家分得这房子,老廉家那边其实并不乐意,为了堵人闲话才不得不同意。 后来廉父挣到钱买了十几亩田地又把房子附近的地买下,虽然之后为了给廉母治病把水田卖了只剩下五亩收成不好的旱地,但到底还能耕种。 加上房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