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最后说亲不成也别害了别人啊,村里要劳烦人的地方多的是,还不快给媒人赔个不是!”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闹这么僵干什么,你娘在家的时候就是教你这样待客的?” 不懂礼数不敬长辈,丢廉家的脸辱坏门风,给村里招闲话…… 声音嘈杂一嘴一句往廉长林身上招呼,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外面张牙舞爪的嘴脸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又是这种感觉,所有人都在说,却没人在乎事实是什么,更不会有人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会一味的让他低头认错。 廉长林久不曾眨过的眼睛微微发酸,他视线缓缓移下,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疲于应付地垂在身侧。 他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连最简单的反驳都做不到。 娘在的时候他帮不上忙,现在……他可能连他们家的房子都守不好。 廉长林站在家门口前,像块木头一样定定立在那里,被动接受外面对他的指指点点。 无论这些人如何给他泼脏水安罪名,把着门的脚步都没挪开过半分。 安静挺立,孱弱又无助。 蒋辽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想到上午出门前他蹲在后院菜地里的画面,再看前面乱糟糟围观的人影,蒋辽在山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才过去半天就能给人欺负成这样。 - 前院的篱笆外站了一圈人,大多和蒋辽没打过什么照面,给他让开道同时忍不住目光打量起他来。 院子里除了廉长林,还有两个白着头发胡须的老人,一个中年男人和妇女。 目光扫到站在孙氏旁边穿着一身显眼红衣的妇人,蒋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沉着脸走进去。 “廉大河!” 李二泉脚程落后半步,看清院子里的阵势怒冲冲扛着锄头过去。 离他近的人闻声回头,看到他这一身行头,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一阵风跟眼前冲了过去,拉都拉不住。 这个人不满地埋汰嘀咕起来:“人在里面说媒呢,这一身土的进去干什么,别传出去以为咱村的人都这模样,以后谁还敢过来给村里说媒——” 李二泉已经冲到院子里,一锄头杵到地上直冲廉大河。 他在地里忙了半天,衣服汗湿得深一团浅一块,脚上的泥巴没洗干净,身上也沾着大大小小的泥点。 窦氏连忙用手帕掩住口鼻退开。真不讲究! “李二泉,我们廉家长辈管教小辈你插什么嘴!” 孙氏平时和李家就不对付,一见又是李二泉,怒声道,“还冲我们大呼小叫,去了半年学堂学的都喂狗了是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