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连瑶白皙掌心里躺着的瓷瓶的时候,有一个人影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来人一身黑衣,身材颀长,身形流畅似青竹,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凿一般深邃,惟有面上蒙了一块黑布,遮住双眼。 他一手提着剑,一手按住了玄晖弟子的肩膀,如冰雪一般冷冽的声音传来:“温立,我来。” 徐义不知道来者何人,但人已经扑到了那盲眼人的身后,哆哆嗦嗦地重复:“她她她她真的是魔族。” 那盲眼的人抬起头,脸朝连瑶的方向转了过来,虽然他的双眼被黑布蒙上,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连瑶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在看自己。 这个人的身份,倒也是有些来头。 一身黑衣,以黑布蒙眼,这一身装扮,一看就是顾悬未来的师父,玄晖派的前掌门。 此人名唤沈长松,当年魔域深渊的焚心石,就是被他盗走,上一任深渊之主,也是死在他的剑下。 当然,在魔族与人类的那一战中,身为人类领袖者的沈长松,也身受重伤,性情大变,尤其是他身为剑修最重要的那一双眼,被深渊之主所伤,从此目不能视,以一黑布蒙眼。 玄晖派以武力为尊的规则非常冷酷,玄晖派以为沈长松因眼盲实力大减,便失去掌门之位,也失去了玄晖派主峰玄山的掌控权。 现在的他,只是玄晖派中排在末位的长老,掌玄晖派中最小最贫瘠的明谷峰。 毕竟是长老,那名唤温立的的玄晖弟子松了口气,连忙侧身让开,让沈长松上。 平心而论,整个玄晖派,连瑶唯一忌惮的就是沈长松。 他就算眼盲,实际上实力也没有丝毫倒退。 沈长松微微低头,拢得有些杂乱的青丝落下,他略显粗糙的手指,捏起了连瑶掌心里的瓷瓶。 这自然不是什么魔族的九冥毒露,连瑶仅仅是眼神躲闪了一下,便让沈长松将瓷瓶接了过去。 顾悬的头一偏,有些淡漠冰冷的双眸与连瑶对视,缓了半分。 连瑶眨了眨眼,声音清脆:“这位长老,这是金疮药,您检验便知。” 沈长松沉默着,只掀开那瓷瓶的盖子,放到鼻下嗅闻了一下便道:“是金疮药,产自罗浮川。” 此言一出,徐义的脸色立马灰了下去。 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就算这金疮药是真,那么方才让他惊到的魔气也必定是真。 如此冰冷刺骨,令人绝望,怎么可能不是魔族呢? 徐义颓然坐在地上,仿佛一个孩子一般哭着闹着说道:“我在装受伤诬陷那少年……她真的可以放出魔气……如果不是魔气,我又怎么可能暴露自己呢?” 沈长松抬起头,却是朝着顾悬的方向转了过去。 “方才我都看到了。”沈长松的语调仿佛一条直线,没有丝毫起伏,“你以一拳便击败他?” 他无视了徐义,这般假装受伤来诬陷他人的跳梁小丑,口里又能吐出什么真话来? 顾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连瑶看得简直要急死了。 沈长松啥也看不到,你点头他也不知道啊。 “他是。”连瑶开口,替顾悬补了一句。 她说完这句话,知道现在虽然途中出了一些曲折,但剧情已经回到了正轨上。 沈长松身为顾悬未来的师父,已经注意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