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林楠绩嘿嘿一笑,“你要是肯求我,我就好好同沈姑娘说。” 贺兰宥气血上涌,发狠地咬了咬已经血肉模糊的下唇,低声道:“求你。” 林楠绩顿时眉开眼笑:“那好吧。” 林楠绩出了诏狱,便直奔北昌王府。 北昌王府空置了三年,虽然人丁回来了,但依旧冷冷清清,阴云密布。北昌王一回朝就入狱这件事,让北昌王府备受打击。 林楠绩对王府家丁说明来意,家丁敢怒不敢言地看了他一眼,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北昌王妃和沈流筝出来迎接。 北昌王妃脸色欠佳,看了一眼林楠绩,不咸不淡道:“不知道公公前来所谓何事?” 倒是沈流筝看见林楠绩热情些:“林公公来了,可是皇上那头有话?” 林楠绩面容平和:“沈姑娘猜的没错,皇上知道王妃定然挂念王爷,特地命奴才来给王妃说一声,王爷情况安好,王妃无需担心。” 北昌王妃的神情这才松动起来,缓和了语气道:“多谢皇上记挂,也不枉老身曾经照顾皇上一场。” 林楠绩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心里是记挂着王爷和王妃的,特意着奴才去诏狱探访,王爷无碍,王妃尽管放心。” 北昌王妃这才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湿润:“那就好。” 沈流筝搀扶着北昌王妃,闻言欣喜道:“果真?” 林楠绩诚恳地点了点头。 沈流筝安抚了一阵北昌王妃,便对林楠绩道:“辛苦林公公来一趟,伯母,我们进去说话吧。” 林楠绩跟在沈流筝后面进了北昌王府,北昌王府是当年御赐的宅院,原本宽敞气派,雕梁画柱,气度不凡,然而三年空置以后,许多地方都落灰了。眼下王爷入狱,北昌王妃也没有心思打点府上,看起来更是凄凉。 林楠绩幽幽地叹了口气。 刚到花厅,林楠绩就听到里面传来谩骂之声:“想当年父亲也曾为大齐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凭什么那些文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他们就是嫉妒父亲功高,见不得父亲好!” “就是,我们在边关吃了多少沙子,受了多少伤,几封真假不明的信件就把父亲抓了?我不服!我要找皇帝理论!”另一个也义愤填膺道。 北昌王妃脸色一变,讪讪对林楠绩说道:“林公公莫怪,这是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听闻父亲出事,性子急躁了点。” 林楠绩回以滴水不漏的微笑:“王妃不必紧张,两位公子也是至纯至孝。” 北昌王妃连忙走进花厅,冲着大声嚷嚷的两个男子道:“你们两个给我住嘴!皇上岂能随意议论!” 世子姚振安不服:“娘你别拦着我!我就要去找皇上说说清楚!” 二儿子姚绍安也不消停:“我同大哥一起去!” 北昌王妃冷喝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话:“统统给我住口,还不快见过宫里来的公公!” 姚振安兄弟两这才发现北昌王妃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人身量纤细修长,穿着一身青色的太监服,正是宫里来的人。 两人这才不情不愿道:“见过公公,敢问来府上有何贵干。” 北昌王妃气恼道:“公公是好心来给府上报信的,你父亲在诏狱中并未受损伤。你们俩个都多大的人了,遇到事情这么沉不住气。你们要知道,皇上终究是念着姚家的!” 姚振安这才闭了嘴,冲着林楠绩冷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姚绍安性子虽然沉静一些,但脸上也隐忍着怒意。 这时候,兄弟俩身边的一个锦衣公子走了出来,他先是对林楠绩行了一礼,语气抱歉:“公公莫怪,只是因为家父的事情,最近大哥二哥情绪波动。我们不敢对皇上有任何不敬之意,还望公公恕罪。” 这人一把嗓子很是低沉悦耳,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林楠绩好奇地看着他,这人长得丰神俊朗,眉宇挺立,周身气度更是不凡。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锦衣,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身材,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更是多情中带着几分薄凉,很容易就将人的心神勾走了。 林楠绩道:“客气了,不知这位是?” 北昌王妃正要介绍,却被沈流筝抢了先:“这是三堂哥姚居安。” 林楠绩定定地看着姚居安,是呼声最高的股没错了,但这支股是虐恋情深股啊。 “林公公?”姚居安见面前这个太监一直看着他,心中有些不自在,出声提醒道。 林楠绩回过神来,笑道:“三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姚居安脸上并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反而云淡风轻道:“多谢公公夸奖。” 沈流筝见姚居安宠辱不惊的模样,心中欢喜。 林楠绩咂摸了一下。 宠辱不惊。 心机深沉。 看姚居安这幅应对自如的冷静模样,姚振安冷哼一声:“父亲都进了诏狱了,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