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绩,蒋瀚文脸上更是闪过恨意,一个阉人,竟然如此。 “快喊啊!蒋公子,你不会是想反悔吧?”催促的声音又断断续续传来,明月楼前站满了人,都在围观。 蒋瀚文抹了把脸,此时若是不喊,输不起的名声就会跟他一辈子。 “我不如陆乘舟——” 孙振文几人也屁滚尿流地跟着喊道:“我不如陆乘舟——” 大街上的人看着这种奇观,纷纷停下来围观。 更有举子认出几人。 “这不是蒋公子和孙公子?” “他们怎么穿成这样子,简直有辱斯文。” 知情人迅速将事情原委道出,还评价道:“这蒋瀚文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只需正常斗诗,他却偏要增加筹码。想来是觉得陆乘舟必输无疑,谁想到最后反噬到自己身上。” “以前我还觉得他文采好,人品上乘,谁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蒋瀚文紧咬牙关,神色阴冷。 等他皇榜高中,定有一天将他们都踩在脚下! 很快,几名举子当街裸奔大叫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各处,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 甚至还传回了江南蒋家。 蒋家家主听闻后震怒,蒋瀚文丢得不仅是自己的脸,更是他们蒋家的脸! 想他们蒋家也曾辉煌一时,后来因站错队屈居江南一隅,本来指着蒋瀚文一举夺魁,日后好在朝中培养势力。 现在全部竹篮打水一场空,怎能不怒。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场闹剧告一段落,林楠绩被李承铣一路提溜出了明月楼,坐在回皇宫的马车上,鸵鸟一般缩着脑袋,一声不吭。 李承铣睨他一眼:“知道怕了?” 林楠绩鹌鹑般点头。 【冲动了,应该想更好的法子的。】 【但仔细想想也没办法,蒋瀚文就是想让陆乘舟颜面尽失,看他笑话。】 【下次……可以溜得快点。】 李承铣:…… 林楠绩又想: 【还是有收获的,据说结束后,长公主悄悄把陆乘舟拉走了,看来事情有转机。】 李承铣:…… 林楠绩又思忖: 【狗皇帝怎么会突然出现?】 【还是来春风明月楼……】 【莫不是来找姑娘?】 【啧啧,后宫彻底空虚,耐不住寂寞了吧?】 “嗒”的一声,林楠绩额头一痛,下意识抬头,就见李承铣刚刚收回扇子,对上他深沉平静的眼眸。 “你现在身份特殊,需要小心行事,若是今晚朕不在,你打算如何收场?” 林楠绩一怔。 清澈的双眸呆呆地看着李承铣。 【……说的没错,我现在是个太监,又在御前走动,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上。】 【若是狗皇帝没有及时出现,我们几个纵使能赢了蒋瀚文,却无法安抚广大举子。】 【毕竟……多年来,清流都视内监为干坏事的爪牙。】 林楠绩乖乖道:“多谢皇上提点,奴才记下了。” 听见林楠绩一点就透的心声,李承铣眼中闪过欣赏的神色。 却又听林楠绩心音道: 【其实他们想岔了。】 【从权力结构上讲,太监再能翻云覆雨,也只是皇权的附庸和延伸。皇上和大臣本就像太极的阴阳,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先帝昏庸爱财,大兴土木,所以大太监掌权当道。但狗皇帝不一样,他不会被牵着鼻子走,底下的太监翻不起风浪的。】 李承铣微怔,没想到林楠绩竟然有这番见解。 他目光斜斜看向拘谨坐着的林楠绩,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马车轱辘突然轧到坑,一边突然陷下去,猛地晃动。 林楠绩毫无防备地被这力道冲击,整个人甩了出去,仓皇间双手扑棱,目露惊恐。 【啊啊啊啊!皇上您躲躲!】 【我不能再亵渎龙体了!】 李承铣听见心音已经来不及,林楠绩仿佛炮弹似的整个人砸进他怀里,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脖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