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蒋明德面色古怪:“探亲,路途遥远,可要当心。” 孤山先生清了清嗓子:“推己及人,仁爱仁义,才是做学问的精髓,你们所说的那些,究竟是为了天下人,还是为了自己?” “读书明义,心系天下苍生,这苍生里难道只包括男人不包括女人?” 除了那一大批离场的人外,剩下的人听着这些话,若有所思。 “孤山先生大义,是我们狭隘了。” 孤山先生清了清嗓子,又道:“从今日起,孤山学院设女子讲堂,不拘年龄,不拘身份,都可入学听讲。” “今日所发稻米,乃是杭州城的苏老太君捐赠,老太君曾领军打仗,救杭州百姓于水火,你们有谁能做到?” “圣上都赐匾额称赞一句巾帼英雄,尔等心胸竟如此狭隘!” 听众们大受震动。 就在这时,方文觉一身官袍走上讲坛:“奉圣上谕旨,从今以后,《女德》等书从此列为禁书,由长公主率人重新编写。若有虐待女子者,报给官府查明事情,重罚!” “并且在全国推广女子学校,读书写字,并且写入律法。” 所有人都震动了,写入律法,这可是国策啊! 刚才那些提出疑义的人瞬间哑巴了。 这竟然是皇上的旨意? 讲坛结束以后,林楠绩上前,李承铣此时才出来。 孤山先生朝李承铣拜了拜:“草民拜见皇上。” 李承铣上前将人扶起:“无需多礼。” 孤山先生看向林楠绩:“十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说动老夫的人。” 林楠绩嘿嘿一笑:“先生心系天下才会被我说动,先生是不忍心看歪理邪说祸害天下女子。” 孤山先生怅然地叹了口气:“我曾经和徐永阶同时入朝为官,素来不喜他的做派,却没想到虎毒不食子,他却连自己的亲生骨肉受苦也不管,真是畜生!” 林楠绩道:“正是他这样的人太多了,才会引来这么多的附庸。” 孤山先生点点头:“现在的学说,扭曲歪风邪气也太多了,这哪里是什么圣人之言,老夫也不该再偏于一隅了。” 他要重振学说! 林楠绩双眼发亮。 【重振学说好啊!从思想上整顿风气,免得后面再出其他女德之说。】 【还让女子裹脚,残害身体,下不了床,走不了路,实在可恨!】 李承铣拧眉,目露不屑,哪个狗皇帝想的馊主意! 越是在这些地方用力,越显得皇帝当的无能。 李承铣越想约觉得凝重,应当从律法上加以制止。 林楠绩和李承铣正要向孤山先生告别,忽然又被叫住。 孤山先生仔细地看了看林楠绩的眉眼,盯着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林楠绩都觉得有些心里发毛。 看了好半天,孤山先生低声道:“怪道了,总觉得小友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楠绩眨了眨眼:【难道是见过原身?应当不是,原身一直在京城,而孤山先生离开京城有二十多年了。】 林楠绩道:“也许茫茫人海中,先生见过和我长得差不多的人。” 孤山先生也不再多探究,释怀地笑笑:“老夫年纪大了,许多事情记不清楚,也许吧。” 两人告别孤山先生,下了山。 林楠绩和李承铣并排走在长长的山道台阶上,天色已经暗下来,两人踏着月色往客栈的方向走,经过长长的桥,两岸湖水平静如鉴,倒映着天上点点星子,湖边柳梢上,挂着一轮将满未满的月亮。 夜风和煦,吹得林楠绩舒服地眯起眼睛,不经意看向李承铣,不由道:“皇上仁德,做了一桩流传千古的好事。” 李承铣低笑一声:“难得听你诚心夸朕,往日里都骂朕狗……咳!” 林楠绩狐疑地看着他:“什么?” 李承铣心虚地移开目光:“没什么,夜风太大,你听错了。” 林楠绩张开手指感受了一下。 【不大啊,刚刚好。】 【突然有种自己心里偷偷骂狗皇帝被听到了的抓包感。】 【难道是以前在紫宸殿守夜的时候说梦话了?】 两人都各怀心思,一路顺着人流走进了繁华的街道。 大齐不设宵禁,即便是晚上,生意繁华的街道也很热闹。 李承铣从小摊贩的摊子上拿起一支玉簪。 摊贩看着两人穿着不凡,立即热情推销:“这玉簪质地极好,只要十两银子,自己带送人都是极好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