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人品什么的庄曦月不太了解,但据传也是可靠的人家,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庄姨,你别担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孟淑景都不着急,明显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庄曦月揉了揉眉心,叹道:“晏家最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让人一刻也不省心。” 云涯笑着给她揉着肩膀,她力道适中,又是学过的,揉捏的庄曦月通体舒畅。 裴英的病情恶化的很快,也许是人没了求生的意志,整个人以摧枯拉朽的速度衰亡,短短几天,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 她临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不是自己的儿子孙子,而是娘家侄子。 裴轻寒再一次踏进了晏家大门。 他进去之后,晏家四房的人都守在门口,晏南容满面沧桑憔悴,晏媤眼睛红红的站在他身边,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唯独晏南归,一身喜庆红衣邪魅风流,与这小院萧索的气息格格不入。 晏家的晚辈几乎全部聚集于此,云涯也不例外,她眼观鼻鼻观心,闷头默不作声。 殷素华拉着庄曦月不知道说什么事去了,云涯身边没人,忽然感觉耳边一热,云涯下意识后退,背靠在柱子上,就见男子红衣妖娆,邪魅一笑,如罂粟般魅惑。 “你订婚那天,我刚好有事没赶上,听说那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没亲眼目睹,还真是有些遗憾啊。” 云涯眼眸微眯,“七叔,大庭广众之下,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还是说,你嫌上次被揍的太轻了?” 晏南归抬手摸了摸脸,轻“嘶”一声,身体稍稍后退了几步。 “我听说姓裴的认了你当妹妹?呵呵……这个世上哪有异性兄妹,我看阿颂的醋坛子这回是要打翻喽。”晏南归口气颇为幸灾乐祸。 云涯冷笑了一声:“七叔有那个时间关注别人,还是好好关心一下自己吧,莫要整日猎雁,反倒被雁啄了眼。” 晏南归勾了勾唇,“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云涯眼眸一冷,心底暗骂这人轻浮,看来晏哥哥上次还是教训的轻了些,这人完全就是记吃不记打。 就在云涯要发怒时,晏南归忽然退了几步,和她隔离开距离,这时裴轻寒打开门从里边走了出来,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裴轻寒淡淡道:“姑姑她……已经去了。” 晏南容大吼一声,“噗通”跪在地上。 一时满院子的哭声。 云涯闭了闭眼,心道因果报应,天理循环。 至于裴英和裴轻寒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表哥,节哀顺变。”裴轻寒弯腰去扶晏南容,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裴英虽然对晏南容不是多尽心,但也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晏南容心中的悲杵可想而知。 裴轻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目光一转,落在人群中的云涯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转瞬即逝,快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裴英的葬礼办的很低调,只是请了法师做了场法事便草草了事,裴英下葬的那天晏国柏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大半辈子的夫妻,也无法让一个浪子为死去的妻子守孝哪怕半刻。 晏南容从没有此刻那般恨自己的父亲,哪怕他死了也绝不会再喊他一声爸。 头七过后,晏南容自请去边防部队,这一走可能就是很久,他走之前辞别了老爷子,带走了晏媤,从此在京都这片大地上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火车缓缓西去,在夕阳下穿山越海,壮烈奔阔。 “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很远的地方。” “那我们还会回来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男人目光望向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