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亦步亦趋跟在凉月身后,对于她轻车熟路来到黄荆的住处颇为意外。 “夫人,这是黄捕头家,您……”南风不确定地指了指黄荆家的院墙。 瞧夫人的架势分明是要飞檐走壁啊。 习惯了爬墙走捷径的凉月经南风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如今她要见黄荆用不着偷偷摸摸,光明正大敲门便是。 她方抬手,敲门之事便被南风抢了去。 “敲门这等小事属下来做。”南风殷勤得紧,心中想的是若被公子知晓连门也让夫人敲,保不齐又要被公子暗戳戳地惩治了呢。 公子的温文尔雅其实只骗得到夫人,作为属下,南风也是极为佩服自家公子的,每回惹恼了夫人只要使上一出苦肉计,夫人便会心软。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作为下属,南风觉得自己为公子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来开门的是黄荆不久前收的小徒弟叫曲宏远,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长得挺结实,认出凉月后,曲宏远很高兴迎她进去。 准备跟着进去的南风却被曲宏远挡在了门外。 “你不许进来。”少年傲然扬起下巴,横臂拦住南风,“月姐姐与师父议事,无关之人不得打扰。” 南风抬手给了面前这嚣张的小子一记爆栗,“臭小子胆儿挺大啊,可知我是谁啊?” 曲宏远想起之前时常与凉月形影不离的那位徐公子,师父对那徐公子毕恭毕敬的,据师父说,那徐公子是不能得罪的贵人。 随即打量着南风的目光渐渐有些犹豫。 “你是徐公子的随从吗?”曲宏远问。 南风为细想,脱口道,“哪里来的徐公子、张公子的,我与你月姐姐是一起的,臭小子你让开。” 闻言,曲宏远毫不犹豫,将已抬起一只脚往里迈的南风给推出门外。 ‘哐当’一声响,门已合上,南风傻眼了。 “臭小子!” 威风凛凛的南风统领被一个毛小子给拒之门外了,气得头顶冒烟却又无了奈何。 夫人在里面,他不敢踹门啊。 而屋内与黄荆聊的投入的凉月并不知晓曲宏远与南风就此结下了梁子。 黄荆出身微寒,实属年轻有为却无亲无故,二十有五尚未娶亲,起初凉月并未留意到黄荆对杨素云有别样情愫,还是那日白锦书扶着她下了陀峰在山神庙歇脚时黄荆请求亲自押送杨素云时,凉月才恍然明白。 杨素云被劫一事,黄荆很是上心。 瞧着黄荆能心平气和与她聊案情,凉月便知他是一个刚正不阿、是非分明之人。 黄荆与她不过避重就轻说了几句,而后便不愿多说。 “丞相吩咐过,不许在下与姑娘……郡主再谈陈府血案。”黄荆一脸为难,正直道明缘由。 凉月失笑,“被封安喜郡主之事,我也是一个时辰前才知的,竟不知黄大哥耳朵那么灵。” 黄荆也笑了,“那是因你受伤昏睡罢了,今日一早陛下便已昭告天下,陛下原本是让丞相大人代为传旨的,不想与丞相在御书房起了争执,丞相愤然离开,陛下只得命郭总管亲自跑一趟。” 早朝之时黄荆便被传召到御书房外等候,早朝散后,陛下与丞相来了御书房,除了陈大人一家的灭门惨案外,陛下与丞相还聊了私事,黄荆进被迫做了一回旁观者。 凉月心下了然,景陌与白锦书的争执多半是因她而起,她早上醒来瞧见白锦书躺在她身侧,必是上过早朝回来了,难怪他一脸疲惫,昨夜怕是一夜未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