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粉…… 周行训忍不住舔了一下唇,略尖的犬齿磨过舌面,细微的疼痛感勉强拉回了些注意力。 又听怀里的人追问:“那中策呢?” 周行训:“啊、嗯……中策。” 飘走了心神被强行拽回来,他顿了了一下,倒也接上了刚才的话,“中策就是开城门迎敌。眼下的情势、他还敢冲杀出来,我敬他是个英雄。” 卢皎月:这倒确实是周行训的性格。 也不用卢皎月追问,周行训就紧接着把下策说了。 “下策就是像他现在这样,固守不出,在城里当个缩头乌龟。” 卢皎月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上中下”。 怎么听都没一条活路,反而越往上死得越快。是个人都不会选上策吧?马公纬现在也确实是一副“据城困守”的架势。 卢皎月想着营帐里这几日的讨论,“你要在外头修筑营盘围困?” 按照她听到的内容,这方式应当是损耗最少、赢面最大的了。 却听周行训道:“不。要攻城。我已经叫人去伐木、修云梯了。” 卢皎月愣了一下,“攻城……” 会死很多人。 这几乎是死人最多的法子了。 周行训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一样,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沉着声:“阿嫦,打仗就是会死人的,没有不死人的仗……白日里他们说的都对,那些法子都能赢。但是一场仗不单是一场仗。这仗有很多赢法,这一次必须是最快也最干脆利落的赢。” 他像是有点苦恼这件事的要怎么解释一样,拉长了调子“嗯——”着。 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捋清了思路,问:“阿嫦,你知道为什么马公纬只剩下一座城还敢守吗?” 卢皎月愣了一下,不太确定道:“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周行训克城太快了,还有人大老远来主动归降。他前期的缓慢行军,一方面在消磨军中那股焦躁气,另一方面也给叛乱的博州带来极为沉重的心理压力,屠刀将落未落的时候最恐怖,来降的将领里有不少是自己心理防线崩溃的。这样的顺风仗下,周行训的攻势极快,几乎是回过神来,博州就剩了博宜一座孤城。马公纬除了守城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总不能真像周行训说的,出来投降求死吗? 在城里守着还能多活一段时日呢。 周行训点了下头,“是,但也不全是。” 卢皎月不解:“他们还有别的出路?” 以孤城硬抗大军,对面难不成还真的有赢面? “‘出路’不一定,但他们肯定还存着念想。”周行训像是对“出路”这两个字很玩味,带着笑腔说了这么一句,但是下一句的语调就沉下,“不然城里早就乱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