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片,盯着看了一阵, 抬手递给了身侧之人,“查清楚,他怎么把这东西带进来的。” 旁边的小吏不敢怠慢,绷着表情把那铁片接过来,声音发紧道:“属下遵命。” 囚犯身上藏了这么要命的东西他们却没发现,这是天大的疏漏。 不赶紧将功补过,等着被问罪吗?! 梁涣点了下头,“去查吧。” 这安排的功夫,一开始想要拿伤药的那人已经照着梁涣的吩咐打了水回来,颇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盼喜禁不住开口相劝:“殿下……” 结果梁涣一个眼神瞥过去,他就讷讷止声。 梁涣稍微加了点力气攥了攥从方才起一直握拳的右掌,伤口在压力的作用下已经渐渐止住了血,梁涣略微感受了一下,确认没有温热液体再从掌心溢出,他才抬手过去,吩咐:“倒水。” 端水那人闻言一愣。 倒水? 但是殿下手上的伤…… 端水之人久久未动,一直到梁涣面带不耐地又催促了一遍,对方才终于满脸不确定又胆战心惊地将水往梁涣的伤手上倒过去。 水流冲开黏附在肌肤上的血渍,又有部分顺着划开的伤口浸泡到内里的血肉,带来阵阵刺痛。梁涣却像是没有痛觉一样,表情平静地注视着流水淌下,从鲜血的殷红变作了淡淡的粉色,最后恢复了无色清澈……梁涣这才拿开了手,顺势甩干了手背上的水渍。 去见阿姊,当然要干干净净的。 太子是个极为认真又勤勉的人。 他身为储君,身上事务繁多、没法事事躬亲,但是也必定详细了解自己所领差事的事情进展,没有丝毫怠惰之态。刘安饶谋反一事虽非他亲自在查,但是对调查进展却了解得很详细,这会儿和卢皎月说起来也不显得局促。 故而梁涣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两个人相谈甚欢。 他脚步不由一顿。 他知道“凤命”的流言,也知道那说法发酵到如今已经不单单是流言这么简单。从成帝默许的态度来看,高平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这件事早就板上钉钉,只差一道明旨了。 早就知道是如此,但是看见眼前这一幕,他依旧觉得刺眼。 掌心的刺痛唤回了神智,梁涣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崩裂了手上的伤口,他勾了勾手,握住了先前塞在袖中的帕子,这才继续往前。 外面侍立的东宫宫人这会儿也看见了梁涣,忙行礼,“奴见过七殿下。” 这动静引得里面的两人循声看过来,梁涣顺势见礼,“弟弟见过太子兄长。” 再对着卢皎月,他表情不自觉地就软和了下来,“阿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