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甚至延长了他的寿命——他早该死于她在茶杯里下的慢性毒药。 熬过最苦的那几年,她和流浪在外的死士们重聚,大隐于市,创办桂堂,却因寡不敌众,只能借助于外人的力量。眼下这场以少博多的战争终于到了收尾的关头,她要抢占先机,一举消灭最大的障碍,为死在血与火里的同胞们报仇。宣宗的儿子只剩下两个,其中一个铁定不会将她供出来,而另一个正往刀口上撞,等他们都死光了,龙椅上的小皇帝就任由她摆布,燕国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正是人少,才等不得,他回京这么匆忙,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我不能给他说话的机会。诃士黎,你亲自去牢里送那三人上路,多取一些血,放在冰窖里,等事成之后我找个机会称病,就用不着这些了。我去暗室里易容,丑时二刻把朝服拿到屋里,我们寅时叫上证人出发,得走快些,宫门一开就赶在众臣之前进去,我要见皇帝。” 安阳大长公主是宣宗爱女,有御赐的玉符,可不闻诏令进宫。当年她就是凭这个在宫门落钥前进入禁中,在献宗寝宫前跪了一夜为靖武侯求情。 诃士黎劝道:“主子,您得睡一会儿。明早的朝会,必须万无一失,出手就要将楚青崖拿下,不可有片刻犹豫。” 木察音抬起略尖的下巴,冷笑道:“这是自然。中原人有一句话说得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有一个词造的不对,就是‘妇人之仁’。母亲当年为了继位,杀了她的异母兄弟,把他们的心脏挖出来献祭给山神,族人都服她,要是我坐上燕国的皇位,只会比她更狠,萧培欠我们的血债,我要他的儿女子孙、大臣子民偿还干净。” 她按下墙上的机关,浴桶旁的地面裂开一条缝隙,继而露出通往暗室的木阶,举步走下去时,又听到窗外似小儿夜哭的猫叫,眉头皱成川字。 “我出去时,不要看见一只猫。” “是。” 当年难产两天一夜,鲜血将床褥染红,惨烈至极的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达,也无法诉诸于人。从那以后,她本就孱弱的身子更加亏损,连站半个时辰都做不到。 而那个耗费大半条命生下来的儿子,她只在他四岁时看过一眼,也极少想起。 这猫着实该死。 -------------------- 这是全文颜值第一的大美人 00后狗狗勇闯体制内:八十怎么了?不用上班吗? 第88章 夫妻相 诃士黎揣着钥匙走出屋子。 阵风骤起,一大片浓密云层遮住星光,禅院里暗下来,树叶沙沙响动。 他练功多年,耳力甚好,盘算着先把叫春的猫宰了,再去玉器铺和同伴汇合,一起取血杀人,这两件事干完,尚还能余下半个时辰歇息。 上次进暗道是正月廿三,此后只派下属去送过食水。这盛京城南的暗道是他们这些越国人辛辛苦苦修了九年完工的,和桂堂的暗道路数相同,以万兴玉器铺为起点,三条道分别通往皇宫、慧光寺和地牢,因设有机关,又养着一群毒物,外人想进来是异想天开。 诃士黎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放心,但比起其他人更加谨慎。因要助主子扳倒齐王,他此前在自毁桂堂时故意放走了甲首给朝廷作证,世上仍存在一个知晓机关的中原人,所以上个月他来取血时顺便查看了三条暗道,确定所有残存的脚印都是自己人的,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 安阳大长公主身边有十二名缁衣卫,守在禅院的边角,诃士黎熟知他们的方位,这么远的距离,他即使没有易容也不会被发现,准备把嚎叫的猫解决就回屋稍作装扮,只见墙角闪过一条黑影,滑入三尺高的草丛。 嗷呜嗷呜的尖叫又响了起来。 诃士黎弯腰拾了枚石子,右腕一抖激射出去,“扑”地一声,打在什么上面。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正要转身,却听一丈外又响起了猫叫。 还是刚才那只。 他短促地“咦”了声,又捡了枚石子,走了两步,加重力道射出去。 又是“扑”地一声闷响。 那猫猛地跳起来,撞到树干。 打中了,怎么还没死? 诃士黎活动着手腕朝老槐树走过去,从袖中摸出梅花镖,身躯隐没在黑暗里。 俄顷寒光一现,树后传来“嚓”的一声。 猫不叫了,只有挣扎和扑腾的闷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