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不好心生郁气,回信得仔细斟酌过。 最好能被她看作那等“才学平平却志得意满”的庸碌之辈, 那她自然会失去接着问下去的兴趣。 刚才写的这份,倒可以留作参考。 这么一想,梁攸尚心下微松,不觉地舒了口气。 他将手里的纸往桌上一放,拉过些旁边杂物盖住, 便抬脚出去了。 梁攸尚走得很放心。 这静室本就是不许闲杂人等进来, 能进来的人也不敢擅自碰他的东西, 他没什么可放不下的。 …… 文人的圈子许多宴饮,梁攸尚以书画扬名,自然免不了这些交际。 他这次出去本来是待客, 但却被叫着临时赴了场诗会的宴,等人微醺着回来, 却见桌上那份策答不见了踪影。 梁攸尚一愣, 那点上头的酒简直立刻就醒了。 他抬眼看着福意,冷声:“我放在这里的那纸呢?” 福意不明所以,但还是察觉了那冰凉的怒气,忙跪下, “殿下先前说是给皇后的回信,奴在殿下赴宴前请示‘可要封好了, 以句阳先生的名义送出去?’,殿下应下了。奴不敢耽误殿下的事,立刻就送去了芙蕖宫,这会儿兴许已经到了皇后手上。” 梁攸尚:“……” 他那会儿急着出门,以为福意问的是枕中斋的事。 福意总算从梁攸尚的神态中察觉出点意味,试探问:“殿下可是还未写完?皇后近日抱恙,想来不会这么快就看信,奴再去芙蕖宫问问?说不得可以再讨回来。” 梁攸尚停顿了一下,就在福意以为对方会应下的时候,却见他摆摆手,“罢了,不必了。” 一份策答而已,当不得什么。 而且他也有点想知道,对方这次又会给怎样的答复。 梁攸尚虽然这么想着,但事实确实如福意所说的,卢皎月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这位“句阳先生”的回信。 倒不是因为抱病在身。 而是梁涣过来了,还是有备而来。 就梁涣那完全听不进话且拒绝沟通的状态,卢皎月猜到他不会放任她“病”下去。 事实也果然如此。 梁涣:“苴礼犯边之事,这几日朝上一直商讨对策,但却各执一词、争执不下。阿姊对战事向来有见地,能陪我一同去吗?” 梁涣总是非常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就比如说这会儿,明明卢皎月心知肚明,对方是想让她公开露面、打破皇后病重的谣言,但是他却偏偏微垂下眼,做出了十足的低姿态。 他承袭异族母亲的其实并非只有那双碧眸,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了阴影,轮廓深邃的五官反而放大了那神色上哀求之态,竟显出些可怜了。 卢皎月:“……” 实不相瞒,她确实是有一瞬间心软的,但不用深想,对方肯定是装的。 她定了定神,平着语气道:“迟国公姜彦阜、陈国公崇大安都是先帝麾下旧臣,朝中还有不少能战之将,你不如多听听他们的意见。” 这么大的朝堂永远没有缺了谁不行。 就连皇帝都能摆烂好几十年不上朝,少一个皇后完全无碍大局。 况且成朝并不缺将领。 成帝麾下的中生代的将领这会儿完全能领兵,就算是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