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听罢眉头大皱,实在没想到这千机叟也是个烂赌鬼,可事到如今,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欠了多少?” “五、五千两......” 裴昀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银票,数过之后递给了戴平:“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十赌九输,不可沉迷,你叫何老前辈发誓不可再赌,否则不准救他!” 戴平大喜,接过银票连声答应:“放心,我必叫他发十个八个毒誓不可!” “你方才说你们已在东楼流霞坊赢过一局了?那里的考验是什么名堂?” “那流霞坊是酒楼,执事是个唤作曲生的酒鬼,考验嘛就是喝酒,题目便要看那曲生的心情了,我和何老爷子遇上的题目是千杯不醉。” “你两个喝酒千杯不醉?”裴昀狐疑的打量他。 “千杯不醉我爷俩是没这个本事了,可这不是误打误撞走了狗屎运嘛!”戴平嘿嘿一笑,低声道,“何老爷子女婿是绍兴大酒坊的东家,之前赠了我们三颗‘解酒丸’,正好派上了用场。还剩最后一颗,便给云公子你吧,多谢你慷慨解囊,以后有用着我戴平的地方只管开口!不说了,我去救人了!” 戴平在袖子的遮挡下悄悄将一个小小的瓷瓶塞进裴昀手里,转身匆匆离开了。 裴昀不动声色将那瓷瓶收入怀中,回到了颜玉央与杜衡身边。 杜衡摇着折扇似笑非笑,不知在替谁开口问道:“方才那位公子与云少侠可是旧识?” “几面之缘,借点银子。”裴昀淡淡道。 颜玉央不冷不热道:“稍后赌局你可还有余钱?” 裴昀闻言一僵,勉强道:“尚可。” 蒙氏长生库一遭,方才又一遭,她如今口袋里的银票确实已所剩无几了。 酉时一刻,掌灯时分,卢雉阁执事白水真人终于现身了。 此人年过花甲,一身白衣白袍,须发皆白,貌似仙风道骨,左右跟随一胖一瘦两个童子,胖童子执铜钱剑,瘦童子捧金算盘,不伦不类,颇为荒唐。 但见他立于二楼木梯缓台处,高声问道: “今日可有人前来打擂?” 话音落下,满场鸦雀无声,数日下来,竟是无人能赢下一场,钱倒是如流水般输了出去,眼下已是无人再敢应战。 白岳剑派聂聪掌门似乎有些跃跃欲试,却是及时被自家弟子按住了,弟子哭求道: “师父,咱们真输不起了!” 裴昀刚想上前,却有另一人抢在她前面开了口: “我来一试!” 出声的是个身着碧水蓝衣的年轻女子,她容貌秀雅,眉宇高傲,腰佩长剑,英姿勃勃。 见她露面,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 “这位不是江陵瞿家的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