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敷衍,蒲妙婵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琉璃酒盏,笑意盈盈道: “无功不受禄,圣上厚爱,蒲家委实受之有愧。” “蒲家若接驾有功,如此封赏理所当然。” 蒲氏族中一白发苍苍老者忍不住问道:“二宫欲择泉州为行都?” 谢岑不置可否:“泉州风水宝地,依山傍水,不逊临安风光。” 城防军统领夏景嗤笑了一声:“临安都降了,又有哪门子风光可言?被蒙兀鞑子追得屁滚尿流,这才跑来泉州避难咳咳咳——” 话没说完,一圆溜溜之物迎面抛来,正丢到他大张的嘴里,塞进喉中,把他未说完的话都堵了回去,噎得他脸色通红,双手掐着脖子挣扎许久,险些背过气去。 坐在他正对面的裴昀慢条斯理剥着手中的葡萄,淡淡道: “夏将军乃是大宋朝廷命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还请慎言。” “你这混账小白脸!” 夏景好不容易将那卡在喉中的葡萄吞了下去,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当即拍案而起,要找裴昀算账。 田真瞥了他一眼,制止了他的动作,而后不咸不淡道:“裴大人所言甚是,我等为人臣子,自当尽忠报国,如今危难之际,请二宫暂驻泉州确实是最佳选择。只是不知蒲小姐意下如何?” 蒲氏船行大管事冷笑一声:“田大人若想争接驾之功,自己出头便是,何必过问蒲家的意思!” 赵愈由衷劝道:“眼下社稷危亡之际,正需忠臣义士挺身而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望蒲小姐三思。” 满座各说纷纭,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有人隔岸观火,有人落井下石,而谢岑只定定的望向蒲妙婵一人: “蒲小姐以为如何?” 蒲妙婵一直垂眸不语,半晌后她终于开口,朱唇轻启: “二宫入主泉州,我等得见天颜,自然三生有幸。只是接驾一事事关重大,家父出海未归,妙婵不敢擅作主张。不如先请二宫与朝臣入城,万余大军驻扎城外,其余诸事再议可好?” 谢岑面色不甚好看,裴昀不冷不热笑了一声: “蒲小姐如此没有诚意,还有何可再议?” 要二宫与百官进城依附于蒲家势力之下,却将十万大军弃于城外,此举与自断其臂,束手就擒有何异?所谓讨价还价,无非是我漫天要价你坐地还钱,可如今蒲妙婵一口回绝,双方又如何再谈下去? 可如今是他们有求于人,哪有资格理直气壮,蒲妙婵似笑非笑不言语,如笃定了他们会低头一样,场面一时陷入僵持。 屋外电闪雷鸣,一场酝酿多时的大雨终于落下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