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事儿,还跟咱家老祖宗有关呢。这人和人的缘份,真没处说去。”大哥说的老祖宗其实就是爷爷。爷爷八十多了,老寿星了,大家都叫他活祖宗,家里现在也管他叫老祖宗。 “啊?还跟爷爷有关系?啥情况?”爷爷一辈子在农村待着,能有啥事啊? “你记不记得,十五年前,爷爷退社之前,遇到过一个城里来的干部?给爷爷买了好多好吃的?后来咱婶儿说爷爷那么大岁数了还在社里当社员,让人家笑话了,给爷爷退的社?”大哥提起来往事。 “那个事儿啊,我知道啊。你遇到那个大叔了?”不然不会这么突然的提起的,那人当然就跟凭空出现似的,后来又凭空消失了,家里除了爷爷,谁也没见过那人长什么样儿,这些年也没再有过任何消息。 “可不是。说起来这事儿,真是太神奇了。我前一段儿不是去煤矿吗?你也知道,那火车得坐两天两宿才能到。正好,我对面儿坐个大叔,我看他岁数不小了,火车里人多,过道不好走,来回打热水啥的我就帮他打了。后来就跟他唠起来了,结果越唠越近。发现他居然就是当年给爷爷买过点心的那个人。我俩唠了一道儿,后来他把宾馆的地址给我了,让我办完了事儿去找他,请我吃饭。我去煤矿看完了煤,正好没啥事儿,我就去找他了。这回他才跟我说,他是干啥的。原来,他是咱们省里计划委员会的,专管各种资源审批的一个部门儿。后来我俩一起吃了一顿饭,就分开了。我琢磨了好几天,能不能做点儿啥买卖。后来让我想到,各种粮库收粮,不是得用麻袋吗?我要是批出来点儿麻袋卖,不是也能挣个差价儿嘛。回来之后,我就到省城去找那大叔了,没想到,大叔那么痛快给我批了十万条麻袋的批条儿。我走了五个县,找认识的粮库,把这十万条麻袋的批知卖出去了。你猜猜一条麻袋我挣了多少差价?”大哥让明子猜。 “那我哪能猜得着啊,我都不知道麻袋一条多少钱。”明子就笑。 “一毛?”明子看大哥举了一个手指,就猜到。这样的话,二十天挣一万块钱,真算是不小的一笔财了。 “一块!”大哥摇头,手指抖着跟明子说,眼睛都在放光。 “一块钱?一条麻袋?”明子很惊讶,不太敢相信,那大麻袋一条才能值几个钱啊? “一块钱,一条!”大哥点头确认。“一条钱批给我的,我卖了两块钱。正常粮食买的话得两块二两块三。” 麻袋那么贵呢吗? 十万条麻袋,那不就是十万块?哎呀,大哥发大财了啊,怪不得那么兴奋呢。 “恭喜大哥。”明子笑着恭喜。 “那什么,你跟小文儿找我啥事儿啊?对了,他去进木材咋还没回来呢?都快过年了。”大哥才想起来,明子一见着他就说有事儿找他的话。 “我们也有事儿啊!”明子就把小文哥打来电话,说可能发现了一条路子能用廉价的日用品从苏国换到木材,给砖厂打电话找不到他,就找了自己,然后自己跟据形式做了判断,判断的依据就是这两年的报纸电视和她在报社上班得到的内部消息。然后决定做这个生意。之后小文哥回到家,带着日用品又回去的事儿跟大哥说了一遍。 “小文哥现在肯定已经到了。如果顺利的话,过几天木材就能发过来了。”明子说。 “哎妈,要是真有这好事儿,那这不是跟捡钱似的吗?那边儿现在已经这么乱了吗?”大哥觉得这事儿听着特别的不靠谱。 “那边儿比你想像得还要乱。咱们就是没那个人脉,要不然,这可是一个发大财的机会。”明子想起来一个故事,当年是因为看小说的时候,那作者写得太苏了,所以她记住了,好像当时那主角是先从苏国银行贷款,一个亿苏币,然后兑换美金,当时的汇率是一比一,后来,苏国解体之后,又用美金兑换俄币还贷。当时的汇率是一千比一。然后又用多出来的差价买石油等战略储备。那金手指开得,简直了,都成金大腿了,直接首富了。 “咱也不用发大财。不担风险,不犯法就行。咱够吃够喝就行了。”大哥一听发大财就发怵。他自己挣十万钱兴奋得好些天睡不着觉,觉得够花好多年了,特别满足,一听明子那就不是十万八万的生意,他可没那么大胆子。 “哥,你可真是咱婶儿的亲儿子。这小胆儿。怕啥的啊,那钱还烧手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看小文哥这回要是真能把木材发回来,回来他一准儿辞职做买卖去,你信不信?”小文哥的胆子可比大哥大多了,当然,论稳重,谁也比不了大哥。 “谁像你们似的,低头儿就知道往前走,不撞墙都不带回头的。一点儿不知道给自己留后路。不过你还行,上回那钱处理的就挺好,小文儿还没有你稳当呢。你就跟着他作吧,把你那俩钱儿都得瑟没了,你就不作了。”大哥一如既往的反对一切赌搏式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