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年岁。 这时,只他一人端坐于上首,喝了谢景行递过的拜师茶。 放下茶盏后,祝世维扶起谢景行,脸上露出了亲近温和的笑容,“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一个弟子,我会将一生所学尽皆传授与你。” 谢景行恭敬一拜,“多谢老师,学生定会刻苦学习,不辜负老师教诲。” 谢景行已经下定了决心,此时当然不会后悔。 祝世维让谢景行在一旁坐下,他这里没这么大规矩,必须让弟子站着回话,沉吟片刻后,说:“也不瞒你,吴大夫像我推举你时,曾跟我大概提起过一些你的情况,可却不甚清晰,我只知你能识文断字,却不知到了何种程度?” 既然已成师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谢景行老实答道:“弟子读的书很杂,却都跟科举无关,连大炎朝的蒙学读物都未曾见过、读过。” 可上次在周家村借口考屿哥儿想探一下谢景行底时,谢景行不是知道‘夫业每荒于嬉而必精于勤’出自《圣谕广训》,且看他的模样也知晓《增广贤文》,祝世维心下疑惑,也直接问了出来。 谢景行才回想起这一茬,忙说:“这两本书都是我犯了错,罚背下来的,除此以外,倒也学过一些《论语》、《孟子》中的句子,可也没学全。” 祝世维回想起谢景行之前无心科举,如此便也说得通了,“既然学过一些,那里便把还记得的背过一遍吧。” 按照大炎朝的教学顺序,应是会让学子先按顺序学完《性理字训》、《小学》、《圣谕广训》、《增广贤文》等蒙学书籍,待识字后,再读《大学》和《中庸》,明白其中道理,知道读书的意义,之后才会教学《论语》、《孟子》。 也不知华夏这个神仙国度是如何教学?怎的先教了《论语》和《孟子》,还不教全,看来他终究只是个凡夫俗子,无论如何不能理解,也参不透神仙国度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谢景行心里无奈,算上这辈子,他都已经多少年没学习过这些了,大学毕业后,更是将初、高中语文抛之脑后,也不知还记得多少,可他新拜的老师既然问了,他也只能尝试回忆。 谢景行沉下心,挖掘脑袋里的记忆,越挖越心惊。 之前谢景行只以为他能记得大学时参赛的那些唐诗宋词,一是因为时日较近,他印象深刻;一是因为在周宁肚子里时,为了抵抗时刻承受的剧痛,他常常默背的缘故。 可现在随着回忆加深,他连小学时曾学过的课文都能记下来,难道,这辈子刚投胎时,脑袋的剧痛还使他的大脑进化了不成? 随着他沉默的时间变长,祝世维眼中逐渐出现狐疑之色,难道谢家小子一句都没记下来? 谢景行瞧见了,猛然回过神,可不能刚拜完师就给老师留下不学无术的印象,记忆的事情可以等回去再弄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过了老师的考校。 谢景行收敛思绪,开始默背。 真的跟才学完不久一样,谢景行背得流利,中间没有一点磕巴。 祝世维听着谢景行的背诵,满意地点头,他也是于万千人中考取的举人、进士,自然是将四书五经牢记在心的,谢景行背的这些可没有一丝错处。 谢景行一口气背完后,口都干了,赶忙端过一旁的茶盏喝了几口水,顺了顺气。 祝世维听得高兴,额首称赞,“不错。”又问:“可知其中含义?” 谢景行点点头,他们可是原文、译文一起背的,以他的习惯,是先将译文理解,再背诵原文,这样只需两三遍,便可将一篇古文背得八九不离十。 没等祝世维再问,他又大概将含义说了说。 祝世维心下更是满意,“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花时间教你蒙学读物了,你已习过《圣谕广训》、《增广贤文》,那我便送你《性理字训》和《小学》两本书,你自己回去好生记忆,待开年后,我会考教上面的内容,若是过关,我便开始直接教你《大学》和《中庸》。” 谢景行应道:“是” 眼看着日头越来越高,谢景行婉拒了祝世维留饭的好意,没有多留,和谢定安出了祝府。 宁和镇上最大的书肆既会卖儿童的蒙学读物,也卖科举用书。 当然也少不得读书必用的笔墨纸砚。 谢景行上辈子练过书法,心里有打算,拿了一只羊毫和狼毫合二为一制成的兼毫笔,一斤松烟墨,又随意挑了一方石砚。 兼毫笔价格不上不下,比不得那金银做管,紫檀做芯的昂贵毛笔,是用普通竹子制成,价格只需一百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