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地祝世维当晚一边欣赏诗和字,一边把整壶雾里花全喝了,醉倒到第二日晚间才醒转过来。 谢景行又一次体会到了大炎朝读书人对好诗的狂热追捧,可他之前曾告诉祝世维,他只记下了这一首诗。 现在成了祝世维的弟子,他当然愿意再给他默几首诗,可他该怎么推翻自己说过的话? 祝世维眼睛痴迷地看着诗,谢景行移开眼,天长日久的,总能找到机会,现在还是先读书吧。 三人坐定,祝世维端坐于上方,下面一左一右摆着两套桌椅,谢景行和屿哥儿分别坐在凳子上,两人间约有一臂的距离。 祝世维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对着下面两张脸先是露了个笑容,之后才严肃了神色,“景行,你既然决定要踏上科举之路,我便先给你说说科举流程,你心里得有个底。” 科举六试,前三试是县试、府试、院试,合为“童试”,过了童试后就是秀才,成了秀才才算真正踏上了科举路,不然就永远只是个读书人,或是老童生。 有了秀才功名后,就具备了开设学堂,招收学生的资格,除此以外,秀才还有许多好处。 相较于普通老百姓,秀才可以将屋门加高,表明地位,可以见官不跪,甚至免除部分赋税和徭役,犯罪后,县官也不能直接惩罚,先得报于上级,免了秀才功名,才能施加刑罚。 秀才虽已经具有一定社会地位,可却不能做官。 只有通过“乡试”,获得举人功名,才算是有了踏入官场的敲门砖,如若考不下去,可以在县衙里招收杂官时,上门应试,虽然机会少,竞争也大,可录取后便也算是有了官身。 这样得来的官身是末流中的末流,终其一生也只能当个芝麻官。 要想轻松些进入仕途,唯有继续科考,通过“会试”和“殿试”,成为进士。 看谢景行听得认真,祝世维继续说:“‘县试’、‘府试’每年一次,分别在二月和四月举行,‘院试’三年两试,每一次考试都需要过五关斩六将,于成千上万读书人中脱颖而出,才能继续下一次的考试。如此,你可明白了科举之艰难?” 谢景行点头,没显退缩,他也是曾在万千人中成了高考状元的人,根本不会被祝世维的话吓住。 他有着成年人的灵魂,比其他人自制力更强,还有着堪称作弊的记忆力,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悟性差,言而总之,谢景行不信自己会太过落后于人。 祝世维暗中点点头,年轻人就该有些锋芒,不畏艰难,才能拔得头筹。 又说:“前些日子,临近年关,我心知那种阖家团圆的情况,你该是不能完全静下心,便只让你回去背诵记忆。今日起,我就会开始教你《大学》、《中庸》,明其意,懂其礼,由浅入深,再慢慢学做文章,今年二月的县试,你定是来不及参考的,可要想通过明年的县试和府试,甚至是院试,你必须得需要下苦工才成。” 谢景行答应道:“学生必将全力以赴。” 屿哥儿发现祝世维训话完了,也连忙说:“我也会努力的。” 严肃的气氛骤然松懈,谢景行送了口气,他还是喜欢轻松地学,若是课堂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学起来会有负担,难免会影响心情。 祝世维也收齐脸上的严厉,笑着说:“屿哥儿我是不担心的,就是不知你们俩到时谁会学得更好些?” 有竞争才会有动力嘛。 想到竞争,祝世维看向谢景行,“等你考中了秀才,就得去县城书院读书了,科举路上形只影单可不成,总要寻三两志同道合的友人,不然,人生只余科举,也甚是无趣。” 谢景行明白这个道理,还有,闭门造车终究会走向死胡同,他有祝世维做老师引导也不够,就算一时取得成功,迟早也会落后、失败。 屿哥儿脸上笑容顿收,浮现出一丝急色,“那我呢?我又不能参加科举,到时谢哥哥去县城书院学习了,我怎么办?”难道他只能同谢哥哥一起读一年书吗? 祝世维有了这段时间的了解,知道屿哥儿同谢景行亲近,却没想到屿哥儿能这么不想离开谢景行。 谢景行转头看着屿哥儿,眼见着他眼里的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