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 她忙回身,从丈夫那里要来暖手的汤婆子,不由分说塞进时归怀里。 时归手上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下意识将汤婆子抓紧,好半晌才抬起头,细细说了一声:“谢谢……” 不等妇人回应,城门忽然涌出一队重甲兵士,面容肃整,策马而过。 排队等着检查的百姓匆忙让路,仍是被扬尘扑了满身,外地来的不知情况,一些总在京城内外来往的偏是面露惊绞。 重甲兵来去皆疾,只留下无数议论。 “这莫不是……” “可不正是司礼监的甲兵!” 此话一出,众人面上骇色愈深,有那胆子小的索性直接闭了嘴,又怕说了不该说的惹祸上身,掩面往旁边躲去。 几个特殊字眼钻进时归耳中,叫她猛一激灵,不觉侧目看去。 便是杨元兴都好奇地左右打听:“兄台可识得那些贵人?我从外地来,尚不识人,还请兄台赐教一二,也省得冲撞了贵人……” 有人不理会他,自然也有那好事的。 “那你可是问对了!若说这京城里最不能冲撞的,当属司礼监诸列!” 杨元兴暗叹一声:“可是刚刚骑马的那些人?兄台可否能多说两句?” 时归赶忙上前两步,唯恐听漏了只言片语。 “说起这司礼监,不得不提的便是那位掌印大人,莫看其宦官出身,如今备受器重,手握重权,又有甲兵调遣,上至朝廷大案,下至家宅阴私,只要是这位大人想知道的,便没有能藏住的,一句话就能把人祖宗八代查出来!” “可不止这些!听闻司礼监掌印手持天子剑,掌先斩后奏之权,上斩诸侯下诛庶民,虽无品阶,可就是首宰见了他也要以礼相待……” “还有还有——” 哪怕早知晓掌印是个不得了的,猛从旁人口中听闻,时归还是暗暗咋舌。 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你们说的这些都不重要,真正该记在心里的,应是敬畏戒备,若有朝一日真见了这人,我只劝你们能躲多远躲多远。” “此话怎讲?” “呵。”那人冷笑一声,“你们难道不知,与其赫赫威名相对应的,乃其狠厉手段?只说去年一年里,司礼监就抓了上千人,且不说有没有损伤,只活着出来的,尚不足双数,敢问剩下的都去哪了?” “说什么代天执法,只怕是以权谋私,暗泄私恨罢了!奸佞之辈,早晚有受制裁的时候!” 话音一落,周围人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有那心直口快的,失声说道:“你不要命了!你你、你不想活莫要牵连我等,呸呸呸,我可是什么都没听见——” 说着,男人快步远离此地,看他离开的方向,那是连城门都不打算进了。 在其之后,另有七八人有了相同举动。 反是最初直言不讳的人梗着脖子:“说便说了,大不了一死!”说完,他挺直胸脊,拨开挡路的人,顾自走向城门。 其余人面面相觑,或是不相信,或是心有顾忌,终是三三两两地散开。 杨元兴听得囫囵,虽也对这素未谋面的司礼监掌印生了畏惧,却并不觉得会与之有所交集,只当听了个热闹,砸么砸么嘴,赶紧跟上检查的队伍。 时归早有心理准备,要说害怕自然是有,但也不算意外。 她晃晃脑袋叫自己清醒些,最后抓了抓手里的汤婆子,回头将其还给好心妇人,又郑重道了谢,这才追上杨元兴去。 京城重地,城门检查容不得半点差错,这也是检查队伍始终缓慢的缘由。 时归他们是辰时到的,前前后后等了足有三个时辰,连杨元兴手脚都有些僵木,好险赶在天黑前排到他们。 检查的士兵仔细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