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诱惑她去看瑞兽的缘由,时归舔了舔嘴角,拽了拽时序的衣襟,扭捏道:“阿爹,你知道锅子吗?” “就是那种能涮羊肉,还能涮蔬菜,配着芝麻酱吃的锅子……听皇后娘娘说,冬天吃锅子可舒服了。” 说话时,她的视线左右游移,努力不将自己的馋意露出来。 但能叫她专门提起的吃食,其下的含义哪里还用细想。 时序忍俊不禁,又存着补偿她的心思,当即应和道:“知道知道,阿归怎么知道府上准备了锅子?一定是阿归与我心有灵犀了!” “什么!”时归惊喜不已,“难道今天家里也吃锅子吗?” 时序点头:“正是,我想着阿归才回京城,最适合吃一顿热腾腾的锅子,等身上吃暖和了,再去暖阁坐一会儿,这样才好去掉一身寒气。” 时归满心都放在热锅子上,根本没注意时序又说了什么。 她只学着皇后的话,掰着手指头数出她知道的菜品:“那阿爹,咱们家里也有小山羊肉吗,也有小鹿肉吗?还有脆笋菌子,还有还有……” 凡是从她嘴里出来的,时序一一记下,不管当下有没有,等到了晚上,必然是能摆到时归面前的。 至于说她一个小孩,再怎么吃也吃不下这么些菜去。 时序却想,哪怕就是给女儿看着呢,看着也高兴,也要齐齐全全,女儿说的都有。 回家后,时归被雪烟云池带去梳洗更衣,时序则赶紧召来厨房的人,好一番嘱托,生怕落下哪一样菜品。 等时归出来了,家里的锅子也支起来了。 热锅子就摆在屋里,黄彤彤的锅子里煮着沸水,锅底放着调味的葱姜蒜等,周围摆了二十几种菜,还有时归心心念念的芝麻酱,麻酱里点几滴香油和醋水,远远就能闻见独有的香味。 时归一进屋就直奔桌子去,惊喜地望着满桌东西,都快挑不出先吃哪样了。 她本以为时一时二也会一起吃,可等小山羊肉都进了锅里,还是只有她和阿爹在,她忍不住问:“大兄二兄不跟我们一起吃吗?” 时序理所当然道:“他们还有公务没处理,这几天就不回来了。” “啊……”时归甚是惋惜,“那太可惜了。” “嗯嗯,是可惜了。”时序敷衍道。 他全程在照顾时归,每当她碗里空了,下一份菜很快就会填满,从各种肉类到各种蔬菜,每样都要尝一尝。 以时归的饭量,这一遍还没尝完,她就捂着圆滚滚地肚子直喊:“吃不下了吃不下了,阿爹你快吃啦!” 看她确实吃饱,时序遗憾作罢。 一顿锅子吃得时归心满意足,便是等在旁边干看阿爹吃,也能叫她高兴不已,等桌上东西都撤了,又是满眼留恋。 直到时序说:“等下次时一他们回来了,咱们还吃锅子。” “好耶!”这般,时归才算收回黏在锅子上的眼睛。 而就在父女两人吃饱喝足准备洗漱安寝时,宫里的周兰湘就没那么好过了。 当天晚上就有圣旨传下—— 六公主性骄纵,行顽劣,险酿大祸,念其初犯,又心智有缺,小惩大诫,罚抄女戒三十,手板五十,另于宗祠跪省三日,闭门半月。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这些惩罚已算不得轻,还有专门赐下的圣旨,明晃晃是在昭告朝臣了。 这消息当晚就传到时府,时序听着下人的禀报,神色晦暗。 从皇宫回来的第二天,时归就跟阿爹去了京郊的长安寺,和阿爹一起将杨二丫的骨灰放入往生堂,又在大雄宝殿供了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