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下去,直听得旁边两位眼前发黑。 怎么听时掌印那意思……跟要把他们蒙学给铲除了似的呢? 想到时序一贯在外的名声,两人顿时着了急,也顾不得跟司礼监的人打招呼了,赶紧朝着时序打马离去的方向追。 但等他们看见时序的马尾巴时,蒙学也近在眼前了。 “……”卒矣! 两人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连走带跑地踏上蒙学门前的石阶,才刚进门,就瞧见了院里密密麻麻的人头。 两派人泾渭分明,东西各一。 东面是以时序为首的司礼监众宦官,不知为何,太子和皇后身边的素姑姑也在,瞧着脸色都不大好的模样。 西面则是吏部侍郎田大人、礼部尚书岳大人和敏郡王周思恒,除了这几位主子外,他们身边只跟了三两家臣。 与对面气势汹汹的司礼监众从属相比,只从人数上就落了下乘。 因各家孩子还没被带来,事态未明,各方只是目光不善地对视着,还不至于言语相辩或动手动脚。 这份勉强维持的平静,在几个孩子被带来后彻底打破。 “爹——” “父王!” 呼唤声此起彼伏,时归的啜泣声很容易就被淹没其中。 当众人扭头去看时,却听另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周兰湘捂着青紫的嘴角:“皇兄,帮我凑他们!” 周璟承:“……”凭借他极佳的素养,总算没在人前失态。 但等他看清周兰湘和旁边时归的模样后,他本就没有多少温度的面孔越发冷凛,负在背后的右手也不觉抓紧。 “这是怎么回事?”周璟承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不过在解答之前,家长们早就冲去把自家孩子抱起来,上上下下看上一遍,大大小小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尤以田大人的声音最响亮。 “我儿!是谁凿破了你的脑子,莫不是想要我儿的命!” “天赐,是谁伤了你的手?莫哭,你且大胆地说,有爹给你做主!” “孩儿你没受什么……什么!是谁竟敢伤了你的脸,这可是被皇后娘娘称赞过俊朗的脸啊——” 比起这几位的大呼小叫,剩余两位的家长就显得沉默多了。 时序最先冲到时归跟前,因怕被别人冲撞了,直接把她抱到一边去,等左右都被时一等人围起来了,他才满目怜惜地问道:“阿归可有受伤?身上有没有疼的地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阿爹来了,跟阿爹说。” 时归:“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就止不住地抽噎起来。 见状,时序什么也顾不得问了,忙用外翻的袖口替她擦拭泪水,嘴里更是哄个不停:“不哭不哭,可把咱们阿归给委屈坏了……” “我就说定是阿归受了不公待遇,那两个侍讲还不信,也怪阿爹来得不够及时,不然哪能叫那几个小子欺负了你。” “乖闺女,咱们先不哭啊,先叫你三兄给你瞧瞧,千万不要伤了暗处,你身子本就不结实,再遭不得冲撞了啊。” 任凭时序怎么劝,时归始终一言不发。 她哭得眼眶通红,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定要紧紧盯着阿爹才行,一双水润的眸子里又是委屈又是倔强,薄唇紧抿,双拳紧握。 在时序的强求下,时归不情不愿地伸出一只手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