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孩打得哭天喊地,浑身是伤。 “……事情就是这样了。” 姬教习说完,整个院里一片死寂。 之前还叫嚣着求公道田大人早是两股战战,岳大人生性胆小怕事,竟连老脸也不要,直接躲到家丁后面去。 也就敏郡王还好些,他好歹也算得上皇亲国戚,不怕会被时序报复,但论及反讨公道,从姬教习说了责任在他等时,他就不想了。 见余人不说话,姬教习又添了一句:“虽说时归动手不对,但事因他人羞辱家眷,重怒之下失去理智,也是情有可原。” “倒是田中吉三人,出言不逊在先,再三挑衅在后,有违蒙学长久以来的训导,依照蒙学规则,该以退学处理,念在他们三人受伤颇重,又年纪尚小,可网开一面,劝返一年,留守待查,倘有下次,绝不姑息。” “周兰湘为友出头,意气用事,当劝返一月,罚抄百遍以静心。” “至于时归,小惩大诫,劝返十日足矣。” “以上就是学堂内对他们的最终处置了。” 姬教习头痛不已。 说完官学内部的处置,再有什么其他纠缠,就不属于他们学堂了,大人们若想追究,只管出门追究了去。 而之所以会将这几个孩子的家长喊来,也是因为这几个孩子身上都有伤,唯有把家长叫来了,把孩子安全交到他们手上,后续再出什么事,才能免去学堂的责任。 蒙学自设立数十年,还是头一回出这样的事。 一应处置有参照国子监的旧例,也有考虑孩子们年纪,已经是蒙学在短时间内能想出的最公平的处罚。 不管是给官学的面子,还是给皇家的面子,众人对这些处置并无异议,时序更是谢过姬教习操心,另言会择日拜访道谢。 等姬教习被请离,院里的气氛坠入冰点。 周璟承摩挲着指间的扳指,开口道:“事情始终,诸位可都清楚了?公道在谁身上,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 但凡被辱骂的对象换一个,田大人等人也是敢搏一搏的。 偏偏这个被说坏话的人,是时序,是被无数人所抵触的鹰犬。 谁有能保证,自己身上毫无纰漏,不会成为鹰犬的下一猎食对象? 田大人面如死灰:“清、清楚了……并无异议。” 周璟承又问:“其余人呢?” 岳大人和敏郡王也摇头:“并无异议。” “那好,既然三位大人没有异议,孤倒是有些不满之处。”周璟承讥笑一声,反手指向周兰湘,“且看六公主脸上的伤。” “六公主贵为千金之躯,她年纪小,莽撞不懂事,难道几位公子也不知轻重吗?敢问几位大人,殴打皇室公主,该当何罪!” 寥寥数语,直接将周兰湘打架的举动归结于莽撞不懂事,反而那些被打的人,因叫公主面上染伤,白白扣了一顶大帽子。 “这——” “巧了,咱家与殿下一般,也有些许不满的。”时序的声音响起,又在几人心上添了一记重击。 时序将时归身上的伤处一一点出,冷声道:“咱家倒不知几位大人对咱家竟存了这么多不满,不满也就罢了,还要将这愤恨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不知我儿是犯了什么错,凭白被几个毛头小子打骂?”“几位大人既对咱家行事看不过眼,尽管到陛下面前弹劾,待明日朝上,咱家自会与几位大人对簿公堂!” “但我儿之事,今日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休怪咱家不客气。” 忽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田中吉被他爹一巴掌呼倒在地,耳边一阵嗡鸣。 田大人厉声道:“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时小姐和掌印道歉!” “爹——”田中吉泪眼汪汪,满眼的不可置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