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就有十几间。 据说还有几个不顺路的,等下次再看。 到回家时,时归神情恍惚,好不容易回过神,又是直接趴到了阿爹身上,失声问道:“阿爹到底给我买了多少东西啊?” 时序只是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并不肯给一个准确数字。 “暂时就只这么多了,等以后碰见好的了,阿爹再给你买。” 这话听着实在耳熟,时归仔细回忆了一番,尤记得上次拒绝时,阿爹也是答应得好好的,偏实际做到的…… 这一个多时辰的巡视里,她也该明白了。 时归知道劝不动阿爹,只能委婉道:“那阿爹给我买这么多铺子宅院,我也不会打理,到头来还是要辛苦阿爹呢。” “这有什么。”时序不以为然,“阿归就跟平常一样,只要知道这些都是你的,余下的所有锁务,自有人替你办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时归还能说什么:“……那好吧。” 巡视这些新买的铺面宅子,对时归的生活没有起到半分影响。 就如时序说的那般,无非是知道而已。 后面她还是该上学就上学,该小考就小考,月假时也更倾向于到晨庄,而非这些还没收拾好的新宅子新庄子里。 只有极偶尔时,她才会想起自己在京南还有两座新宅没收拾,赶紧将临时想到的一些新主意告诉那边的管家,托管家去办。 就这样,转眼三年过去。 …… 三月初三,上巳吉日。 往年的上巳节,宫里的皇子皇女们总爱出去玩。 因是到司礼监掌印的庄子里,皇帝皇后也算放心,除了叮嘱两句莫胡闹,很少会有拒绝的时候,或是游玩一两日,或是两三日,也是他们一年之中少有的能出宫的机会。 然今年上巳,北地十八部来朝,又有大皇女婚事在即,不光皇子皇女们没能出去,便是时归也因各种原因,被请到宫里来了。 年初大皇女及笄,左右不过两月,北地就来人,替十八部中的赫连王子求娶,欲与皇室再结姻亲。 北地十八部本是外邦所属,约莫五十年前为大周收复,当时的皇帝准许了十八部的存在与自治,而十八部也需向大周称臣,十八部所属,皆纳入大周版图。 也不知从哪一年起,有了十八部与皇室结亲的先例,后面每有新帝登基,总免不了新的婚事,从十八部称臣至今,光是送去嫡脉公主就有六七人。 当今圣上登基不过几年,膝下的儿女年纪尚小,远没到能成亲的年纪,故而也没有人过来求娶。 哪知大皇女才过十五,十八部就来了人。 且不等使臣回去复命,与皇帝求亲的赫连王子就来了信。 说是已经往京城来了,一为贺五月的陛下大寿,一来也是为了表示诚意与决心—— 他对大皇女一见倾心,非卿不娶。 然而,大皇女自出生便从未离开过京城,从蒙学毕业后,也没有到宫外的女学入读,而是请了专门的女先生。 偶尔几次出宫,那也是到离京不远的晨庄去,加起来也不超过三次,还次次都被重兵保护着,从无落单之说。 既如此,那位赫连王子,又从何而来的一见倾心? 这话若是传出去,不是要毁人清白吗? 皇帝本就对嫁女儿去北部心怀芥蒂,莫名听了这么一番话,随着信使话落,皇帝整张脸都黑了,当堂呵斥:“简直是胡说八道!” 哪怕当时听见信使传话的人只有不足十数,不知怎的,这话还是传了出去,传来传去,连大皇女都知道了。 打得知北部求娶的消息起,周兰茵便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哪怕常有六妹妹带着她的玩伴们过来,也很难让她缓和心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