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夫人直接住口,反讽一句:“赫连公主还真是忙碌呢。” “嗯?”赫连晴只听了最后一句。 然不等她问个清楚,就见始终围在她周围的人竟不约而同散去,其中一位亲王妃更是掸了掸衣袖,指桑骂槐了一句:“这有些人啊,还真把自己当个事儿了,也不知找面铜镜瞅瞅。” 说完,与她同行的几位夫人皆是掩面轻笑:“可不是。” 赫连晴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可她生长在北地,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直接,还是头一回接触京城夫人们的委婉。 她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的不对,又一心念着见到大皇女,索性不把精力浪费在一群妇人身上了。 殊不知就在她四处找人的时候,时归几人躲在一簇草丛后,正将这边的动静看了个清楚。 早在得知她在宫门口大放厥词的时候,几人便知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如今亲眼见了,更是发现—— 这位赫连公主,可不是什么识趣儿的人。 瞧她虚长了几岁,不光没有外邦公主来朝该有的谦卑,更是连最简单的对人的尊敬也没有。 又或者她在北地被宠坏了性子,来朝也收不起那份自傲。 周兰湘心直口快:“这什么赫连公主,真是比我都骄横啊,合该让母后见见她,往后定不会再说我被宠坏了。” 说起六公主,那可是满朝皆知的骄纵。 可周兰湘再是骄纵,也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举动来,更别说是面对长辈们,若她真敢如赫连晴一般,恐等不到皇帝皇后训斥,光是太子就能叫她追悔莫及。 时归赞同地点点头:“湘湘才没有被宠坏。” 几人没讨论几句,皇后便带人过来了。 随着皇后落座,又与赫连晴说了几句慰问之言,这场仓促的接风宴也就开始了。 许家姐妹和李见微都有亲眷在场,开席就坐到了娘亲身边。 而时序正在前朝忙着,皇后更不放心时归一人独坐,索性就让她挨着周兰湘一起,再说这几年宫里设宴,时归也一直是与皇子皇女们同坐的,对于她的位置,众人已是习以为常。 哪知那位赫连公主坐下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看向这边。 看见这边的三人后,她明显是有些疑惑,张口便问:“这几位里可有大公主?我听王兄说,大公主与我年岁一般大,难道是中间那个吗……这比我也矮太多了吧。” 最后一句她只是自言自语,可她却忘了身边还有宫女内侍伺候着,便是当下没被外人听见,难保宴后不会传到帝后耳中去。 且不论她对大公主的诋毁,光是议论也是万万不该的。 而众人如今只是顺着她的目光去看,不期然看见坐在五公主和六公主之间的人。 ……若她们没认错,那应该是时掌印的女儿吧? 掌印认了个干女儿,这事早三年前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虽不知这干女儿怎与掌印越长越像,可掌印对其的珍视,那是明眼人都能看见的。 尤其是这两年司礼监偶与其他衙门共事,常见掌印无意说起家中,但凡有人回应上一句,掌印下一句便是:“我女儿……” 几年下来,从朝上随便抓一个官员,那是都清楚掌印对女儿的在意的。 如今见那赫连部落来的公主将目光落在时归身上,好几个人身体一抖,再看向赫连晴的目光里,无端多了一抹怜悯。 时归正努力夹一枚扁豌豆,只觉耳边蓦得安静下来。 她茫然抬头,正好与对面的赫连晴对上,紧跟着,就听赫连晴问:“你就是大公主吗?” 时归:“……”她是错过了什么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