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们一说,众人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许锦欢长叹一声:“若北地能跟京城一样繁华就好了,再不怕大公主缺了衣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时归一回家就奔向书房,将东西两间书房里所有有关北地的书册都找了出来。 便是当年她从下班升入中班的考试前夕,也不见她这般刻苦努力,她如饥似渴地汲取着书中的记载,用了足足半月,终对北地有了一个彻底的了解。 细说起来,北地百姓多以游牧族为主,后来归顺大周后,先后学了大周的耕种、畜牧、制造、搭建等技术,才渐渐有了定居的习惯。 只因北地土地不宜耕种,这么多年来,北地各部的粮食产出也只够自给自足,畜牧倒发达些,可又因为牲畜在远走买卖的路上总会出现各种意外,实际也很难给养殖的百姓家中带来较大的收益。 北地之寒苦,说到底,还是因其地域的局限性。 旁的不说,就说时归想往那边送点东西,还要费劲巴拉,不到最后都不知能不能成。 书房里。 时归苦恼地抱住脑袋,发出阵阵轻声哀嚎。 在她旁边办公的时序不免多看了两眼,原没想多管,奈何耳边的声音一直不消停,扰得他也写不下去了。 “阿归。”时序无奈唤道。 时归用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书角,声音闷闷地:“阿爹,你说要怎么做,才能让北地也变得富庶起来呢?倒也不用都富庶,只要茵姐姐在的地方富庶就好了……真的好难呀。” 听了这话,时序颇有些一言难尽。 半晌才听他问:“阿归就是在为这苦恼?” 时归听出点不一样,连忙转过头来,双目发亮:“阿爹是有法子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不妨找一条从京城通往北地的官道出来,这有了方便的道路,才好说之后。” “不然便是有京城的商户想去北地,空有想法,却先折在了路上,连去往北地的方向都找不到,还谈什么做生意变富庶,实在是可笑。” “还有之前镖局拿出的舆图,都是多少年前的了。”时序嫌弃道,“还不如边走边问来得准确些。” 时归听得一愣一愣的,沉默半天,无端吐出来一句:“要致富,先修路?” “嗯?”时序看过来,挑眉道,“这话说得不错。” 时归一下子来了精神,反身抓住了阿爹的手,惊喜问道:“那阿爹能修这条路吗?” “嗤——”时序哭笑不得,忍不住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瞎说什么呢。” “官道历来归属工部管辖,且不说工部有没有修路的钱,便是真有闲钱了,通往江南两浙西北的路还没连上,如何也轮不到北地去啊。” 时归再次哀嚎出声:“那怎么办呀。” “那就要阿归开动脑筋了。”时序转过头去,重新拿起未处理的宗卷,“阿归问我要法子,我已经提出了,至于能不能落实,又如何落实,便非我要操心的了。” “当然——” 时序忽然想起什么,提前警告道:“别想着你自己出钱修这条路,京城与北地相隔数千里,没有几l十万两银子,这条路不可能修下来。” “便是你真有这笔钱了,朝廷这么多官员都不吱声,如何也轮不到咱们时府去。” 乡绅修路多是图一个好名声,也有许多高中的士子,荣归故里后也会选择替乡里修路以得微末功绩。 莫说时序还拿不出这么些银两,就是真能拿出来了,他也不可能做这等博万民称颂的事。 ——笑话。 堂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