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相夷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衣着打扮,因他刚从水里捞上来,上下还滴着水珠,至于脸色什么的,哪怕不看,他也知晓定然不好,这样看来,他实在狼狈了些。 祁相夷有些窘迫,将破了洞还没来得及缝补的衣袖藏到背后去,而后才断续问道:“敢、敢问姑娘,小生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姑娘赐教。” “赐教就不必了。”时归幽幽答了一声。 她不想表现得太奇怪,但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便只能将对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 这么一看,她也大概能猜出祁相夷的处境了。 若说有什么一劳永逸、避免既定结局的办法,那当然是出在祁相夷身上,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比如他遭人陷害丢了姓名,又比如他一不小心又落进水里。 连命都没有了,自然也就谈不上以后了。 可这个念头只在时归脑海中残留了一瞬,就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去,这回可不是她动了慈悲之心—— 主要还是因时归自己都是穿书过来的,谁知道还有没有诸如重生的神通存在,她当下把人给杀了,万一对方再重生,又或者跟她一样借尸还魂。 那可就是把人彻底得罪死了。 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条路行不通,再有什么…… 时归大脑飞快运转,终于从几条路径中找出最稳妥的一条,当即开口道:“我观你处境不堪,我们虽救了你一回,也怕我们前脚离开,你又会遭恶人所害。” “不如这样,你跟我们去府城,先找个大夫来看看,再吃些东西睡上两日,等一切都歇息好了,再谈往后也不迟,你觉得呢?” “这——”祁相夷有些迟疑。 时归见他意动,再接再厉道:“我们并非坏人,不然也不会费力救你了,都说送佛送到西,我们也不愿见你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反正只是捎你一程,也不碍什么。” 祁相夷认真分析了利弊,又无法反驳时归的话,犹豫半晌,到底还是点了头。 他很是不好意思:“那就再劳烦姑娘了。” “好!”时归兴奋地攥紧双拳,着急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回身道:“二兄,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时二点头,无须他多言,空青已走到祁相夷身边,示意对方与他同乘一匹马。 回去路上,时归攒了满肚子的疑问,只是害怕吓到对方,不得不按捺住,矜持地带他回了府衙。 在看见府衙牌匾时,祁相夷的双腿颤了两颤。 他以为时归是带他来告状的,赶忙停住脚步,解释道:“姑娘,姑娘留步——” “小生暂时还没有状告村民的打算,这府衙……” “哎呀。”时归说,“忘记告诉你一声了,我就住在府衙后面,并非是叫你来告状的。” “郡守大人应不在衙门中,后面也没什么人,你只管放宽心,自便就是。” 听了这话,祁相夷整个人都呆住了。 而时归正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他,看见他这副青涩稚嫩的样子,无端与印象中的人产生几分割裂感。 回程时,时归已简单问过几句。 知晓祁相夷今年不过十二,与太子一个年纪。 太子少年老成,那是京中百姓全知道的,而祁相夷作为日后太子心腹,时归便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