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序听着渐行渐远的喧杂,轻啧一声:“这年轻人啊,说话到底少了些分寸。” 就算他弄权不好,那几人骂他也就罢了,如何还要牵扯到一个王朝上呢? 管他们说得是对是错,就这么诅咒一个王朝下场惨淡,这话让皇帝听了,不诛他们九族都是皇帝仁慈了。 刑部的王大人正从旁经过,不慎听了这么一句话,当即双腿一紧。 他正想快步离开此等是非之地,谁知身后忽然传来留步声,不等回头,就听那位掌印大人邀请道:“许久未与王大人品过茶了,不知可否请王大人一坐?” 王大胆转过头来,笑得十分虚假:“荣幸至极。” 让他想想。 上一回被掌印请喝茶,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出现贪污大案的时候吧。 王大胆心里一突突,不知又有谁要倒台了。 …… 时归并不知晓威武镖局被劫之后的许多暗流涌动,便是对于五兄六兄即将离京,也是到最后才知道的。 因是公务上的变动,她无法插嘴,只能与五兄六兄约定好,等过两天的官学考试结束,再为他们践行。 除此之外,时归就是一边记挂着下落不明的镖师,一边为即将到来的结业考试而准备着。 早蒙学初办时,就有从蒙学毕业的学生可以直入国子监学习的传统,多年的结果也证实了,从蒙学出去的学子,不说一定会比外面的强,但总不会落后太多。 结业考试不再以优良评定,只分为通过与不通过两种。 但这么多届学生送下来,不通过的寥寥无几。 时归听卓文成说,这届上班的四十几人里,其中一半都要继续去国子监,余下的一半要么是女子,要么就是受家族荫蔽,哪怕不去国子监,来日也能有好出路。 卓文成自认不是读书的料,早前就与家里人商量过了,不再继续往上读。 且将军府也没想着靠他打入文臣中,对他唯一的要求,也就是不闯祸罢了。 还有十几个女学生,如今都是十三四岁,正是可以相看说亲的年纪。 虽说能到官学念书的,家世都不算平凡,但愿意把女儿在家多留几年的,也非全部人家。 更有自小就订了娃娃亲的,就等着姑娘一从蒙学离开,紧跟着就要成亲了。 对于这番结果,姑娘们很难说愿与不愿,偶尔在学堂提及到了,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评断。 与她们相比,许家姐妹至少还有一两年的缓冲。 听说这些事的时候,时归很难说清她的心情。 只从学堂离开后,她硬是在书房等到了亥时,中途一度瞌睡,雪烟和云池劝了又劝,也没能打消她的主意,一定要等阿爹回来。 待见了阿爹后,她又一头扎进阿爹怀里,声音闷闷的:“阿爹。” 时序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下意识以为:“阿归可是受委屈了?” 这话说得有些没道理。 几年过去,整个京城谁人不知—— 掌印收了个“干女儿”,宠得跟眼珠子似的,掉根头发都要追究罪魁祸首。 就算是为了自己头上那顶乌纱帽,也不敢给时归找不痛快吧! 时归嘟囔了两句,因太过含糊,实在是听不清。 她呜呜囔囔了好半天,才不好意思道:“阿爹,你有想过,什么时候让我嫁人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