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入了夜,可能就要重新发作起来了,届时奴婢再给她施针用药,过程或难熬些,却不会有太大风险。” “大人……不如先歇一歇吧。” 多日煎熬下,时序眼眶中已全是血丝,双目酸涩难忍,更是一度出现耳鸣头晕的情况。 在没找到时归前,旁人便是见了也不敢多劝。 如今时归被找到了,看时序那样子,实在不像无恙的,时二只怕小妹还没醒来,大人先倒下了。 奈何他的劝说,于时序不过耳旁风。 外面的事有太子和时一等人操持着,他们抓到了藏匿在京城的线人,一番刑讯后才找到瑞城来,如今又拿了醒春楼的陈妈妈,从京中被拐卖的女子,其中半数都由她经手,她自然也清楚上面下面的卖家买家。 一开始陈金花还不肯说实话,直到被关在醒春楼的姑娘们都被救了出来,其中不仅有齐茜等人的供词,另有其他受了陈金花逼迫,当堂做了指正。 时一心里憋着一口气,在请示过太子后,连问也没问,先给陈金花扒了一层皮,等人被教训怕了,余下再问什么话,嘴巴也就没那么硬了。 齐茜身上的春|药与时归的乃是同一种,就是花楼里常见的助兴|药,随便一家医馆都能解。 也是从她们口中,时二得知了时归吃到的花生的准确食用量,再想到她打的主意,几人一时间又是惊愕又是无奈,等转头再拿人时,一应手段更是残暴了。 约莫子时时,时归果真发了病。 好在时二早有准备,他又叫了老大夫的小孙女帮忙,忙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将风疹给压了下去。 时归冒了一身冷汗,到最后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在瞧见身边熟悉的身影后,张了张口,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复在银针和汤药的双重作用下再次昏睡了过去。 “阿归!”时序面上一紧,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时二只好赶忙说一句:“大人宽心!马上就要结束了,余下的只要好生休养上些时日就好。” 时二的医术,那自然没什么好质疑的。 只是时序关心则乱,在旁边又守了一整天,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把时二叫来问一遍:“阿归怎还没醒?” 时二一开始还认真切脉回答,到后面就是:“快了快了……嗯?马上马上。”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 时归眼睫颤动,指尖一抖,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已近子时,屋里屋外一片寂静,房间内只点了一支蜡烛,还放在远处的桌子上,使榻边一片昏暗。 也多亏了光线不强,时归才能彻底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在床边抚额小憩的人。 ——阿爹一定担心坏了。 哪怕依旧看不清阿爹面容,时归还是第一时间有了这个念头,实在没忍住,将手覆到了阿爹膝上。 可她低估了时序的警戒性。 只在她的掌心碰到阿爹膝盖的那一瞬间,时序就猛地睁开眼睛,眸光凌厉,唰一下子就看了过来。 时归愣了一下,旋即绽开一个笑容,唇角微颤:“我就知道,阿爹肯定会来救我的。” 此话一出,时序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哽咽道:“是爹不好,是爹没本事,竟让阿归在京城里遭人陷害,后面又是过了这么多天才找来。” “都怪爹的疏忽,才叫阿归受苦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