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时归恬静的睡颜,笑说了一声:“新年快乐,阿归。” 他依稀记得女儿l只小小一团的时候,因幼时吃得不好,又矮又瘦,只要一只手就能包住她的两个拳头。 怎么一晃眼,女儿l就十四岁了呢? 这长大得也太快了。 一夜无话。 第一天,时序是在一声饱含惊悸的叫喊声中醒来的。 雪烟和云池天亮时就出去了,顺便将窗子开了一条缝,也散一散积了一整夜的闷热。 也不知时归是梦到了什么,大喊一声“阿爹”后,就猛地坐了起来,面带慌张,下意识去找让她产生这些情绪的人,可只是一抬头,她就看见了紧挨着旁边的阿爹。 这一刻,她的动作快过大脑,又猛一下子撞过去。 坐了一整夜,更别说腿上还压了一颗脑袋的重量,时序正是腿脚酸胀的时候,一动也动弹不得。 如今又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饶是他再能忍,也无可避免地轻嘶一声,难耐地紧了眉头。 “阿爹?”时归抬头看过来。 时序没有办法,在她腰间轻轻推了一下,继而道:“没事,就是腿麻了,阿归先起来可好?” 时归双目微睁,反应过来后,瞬间从他身上弹开,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阿爹……是守了我一整晚吗?” 时序用力按揉着腰部麻痹的肌肉,闻言一挑眉:“阿归觉得呢?” 哪里还用多问,只消看上一眼就知道了。 时归四下里看了一遍,就见自己身上搭了毛毯和棉被,而阿爹还是昨天她睡前的姿势,板正的衣衫只腿上有些褶皱,另解开了最上面的一排纽扣。 时归羞赧,张了张口,想说感谢,可又觉得感谢的话太过生疏了些,遂也不多言了。 她动了动指尖,膝行向前两步,默默将手按在阿爹小腿上,试图帮忙缓解一下过夜的酸胀。 但她实际并没有缓解腿脚不适的经验,便是帮忙按揉,于时序也只是难挨更多一些。 时序的面容一度变得扭曲,几次想开口让她停下。 可一见到时归那张忐忑不安的面孔,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算了,忍着吧。 到头来,反是听见动静进来的雪烟和云池将他从时归手下解救出来。 听她们两人提及,时归才想起来:“哎呀,今年都是新一年了!” 雪烟和云池两人微微一笑,一齐给上面的两位主子见了礼,又说过吉祥话,得了时序的赏赐后才离去。 不一会儿l功夫,屋里就只剩父女两人。 时归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怎的,跪坐在离时序最远的角落里,低着头,苦着脸,小声抱怨道:“都怪阿爹,非要说赵思钰的事,竟连年夜饭和守岁都耽搁了。” 时序似笑非笑:“又不怕我不要你了?” “啊……”时归身体一僵,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道,“阿爹会吗?” “阿归觉得呢?” “我觉得……那肯定不能。”时归再次嘀咕,“阿爹都说了,舍不得我,那必然不会残忍丢掉我的。” “我是阿爹的女儿l,就该跟阿爹在一起。” 虽然她这样说着,但为了心安,她还是蹭了过去,拉住了阿爹的一根手指,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