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或许就更多了,便是我今日不说,相夷也能从外人口中得知,还不如我自己先说了。” “正式介绍一下,我姓时,单名一个归字。” “相夷若是对此不熟悉,不知可还记得当年东阳郡水患,朝廷除了太子亲至救援外,另有一人随行,便是与我同姓,也是出于同一家。” “另一人……”祁相夷正要回想,却是脑中灵光一闪,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很快被震惊所覆盖。 “时、时……不会、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大人吧?” 时归眨眨眼睛:“相夷想的是哪位大人呢?” 当年朝廷赈灾,派出的官员虽不少,可真正跟了全程,又名声响亮的,其实也只有两人。 一人当为太子,而另一人,则是众人只闻过风言风语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祁相夷恍惚想起,司礼监那位掌印太监,好像也是姓时吧?似还有传闻,掌印太监早些年认了不少义子义女,对那唯一的义女,更是极为珍重爱护。 而七娘子说……她跟谁一家来着? 时归早就料到,祁相夷在得知她的身份后或有惊讶,但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从她说完,过去足有一刻钟了,可祁相夷还是目光游离,一脸的精神恍惚。 时归望向李见微:就这么难接受? 李见微无奈微笑:掌印威名,不然呢? 时归鼓了鼓嘴:那好吧…… 她给足了祁相夷接受的时间,看他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索性叫人准备了茶点,几碟精致可口的点心摆到她和李见微中间,搭配着上好的雪茶芽尖,边吃边等。 等她们中间的茶点都下去快一半了,祁相夷总算有了动作,他由盘膝改为跪坐,声音缥缈:“原是掌印家千金,实是小生冒犯了。” 谁家的千金倒不重要,时归只是在意:“这般看来,相夷也曾听过掌印的事情?” 东阳郡与京城相隔甚远,对京城中的人和事,因为隔着距离和时间差,其实很多都不甚了解。 祁相夷也是此次来京后,才对京官有了些许印象。 而这许许多多的官员中,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明明他的品阶并不出众,却是被提起的次数最多,褒贬不一。 除却那许多外人的评断外,祁相夷对掌印的印象,则多是从几年前的水患中得来的。 外人议论暂且不提,至少在那场水患中,并没有出现诸如贪污灾款、玩忽职守等现象,甚至就是那地位崇高的太子和掌印,也是三番五次深入灾地,参与到赈灾中去。 祁相夷只是觉得,能对灾民共情的人,如何也不会是坏人吧? 他收回绕远的思绪,言语更是谨慎:“略有耳闻。” 时归追问:“不知相夷都听说过什么呢?又或者你对掌印,又有什么不同见解?” 此话一出,祁相夷顿是皱紧了眉头。 他看了时归一眼,目光中既有不解,又有迟疑。 最后出于对七娘子的信任,他选择了多问一句:“不知七娘子……时姑娘,此话何意?” “若小生未想错,时姑娘与掌印大人,该是父女才对。”眼下叫他当着女儿的面评价父亲,到底是想让他夸,还是想听他的贬? 当着女儿的面说父亲的坏话……这真的没问题吗? 时归愣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 她只觉自己的脸颊瞬间就烧了起来,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的意思是……” 她不知如何解释,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摊手:“我就是听好些人都说,掌印行事难辨,因我对阿爹了解也不多,便想多听听旁人的看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