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早立太子妃,亦于社稷有功。 那奏折最后被他压下了,没有送到皇帝案上。 但既然有了这个开头,往后这样的折子只多不少,他能压下一次两次,总不好回回留中不发。 既然周璟承上了心,他想见时归,便总能抓住一二时机,虽每次时间不长,却也禁不住次数多啊。 甚至某一天,时归清早出家门,刚出府不久,就撞见了太子的车驾,紧跟着就被邀请到马车上,与之同乘到京南,这才下车各自分开。 然等到了晌午,她又一次碰见办事回来的太子,不等她提出疑问,太子先邀请了她共用午膳。 时归:“……哈哈,是好巧哦。” 这样一来,等傍晚她回府时,又又又与太子相遇,好像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可让她烦恼的是,对于那日在时府时,太子与阿爹的争吵,不光阿爹不肯明说,就是太子也三缄其口,问其他事宜,那都是事无巨细地解释,可以问到当日书房里的情况,对方瞬间就沉默了。 时归:“……” 好好好,都不说是吧。 她不问了就是! 也不知周璟承是怎么运作的,司礼监的公务暴增,底下的太监们尚忙得团团转,更别说掌印大人了。 时序被各种公务缠身,往往等他忙完,太子都从宫外回来了,还不知又跟时归相处了多久。 而时归再是听他的话,在周璟承的刻意偶遇下,实际也很难避开,加上对方举止分寸,两人偶遇了那么多回,时归始终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到最后,连周璟承都不禁怀疑:“阿归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 始终陪同在他二人左右的内侍犹犹豫豫道:“奴婢瞧着,时姑娘好像……真的不明白。” “不然,殿下直接挑明了说?” 周璟承:“……那还是算了。” 至于另一边,时序几次三番被绊住手脚,他又不欲让自己和太子之间的烦心事扰到女儿,好些话都不好明说,便只好再次敲打—— 离太子远点,离太子远点,离太子远点! 虽不知阿爹深意,但时归也渐渐被洗脑。 她虽然想去北地,可也清楚阿爹对太子的抵触,两相思量着,还是照顾阿爹情绪的思想占了上风。 她都已经想好,等下次与太子见面时,就拒绝同去北地的提议,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京城,继续给茵姐姐送着东西,等阿爹兑现承诺为好。 却不想,自上次一别后,周璟承连着半个月没再出现,反而是殿试出了结果,新一批三甲名单公布。 不出所料,祁相夷高中状元。 这一届科举的一甲皆是好皮相,最让人惊喜的是,三位进士皆年少有为、未有婚配。 游街那日,大半个京城的姑娘小姐都站了出来,各种鲜花手帕从四面八方丢来,直让三位新贵躲闪不已。 时归和李见微躲在酒楼的雅间里,看着底下挤挤挨挨的人群,拍了拍胸口,后怕道:“还好没留在下面。” 李见微莞尔,低头抬头间,很快就掩去了眼底的一抹落寞,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殿试结束三日后,宫中就会举办琼林鹿鸣宴,如祁相夷这般在皇帝面前挂了名号的新科状元,必是朝臣追捧结交的重点,他才一进园,就被百官团团围了起来。 也就是在琼林宴后的第二天,皇帝下旨,命太子亲率使臣,前往北地巡视赴宴。太子出行,这回又是代表着整个大周的脸面,一应排场,自是极尽尊贵奢华,将朝廷的威严彰显得淋漓尽致,行中婢女内侍无数,更有文武朝臣三十余人随行。 光是出行的人名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