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阿爹的解释,时归颇是一言难尽:“所以,这么多大臣,就是跟着去当诱饵送死的吗?” 时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诱饵是真,送死总不至于的。” “就说名单上的太子少傅、礼部郎中、大理寺寺卿,随便哪个不是栋梁之臣,万俟部落诸众,不过北地蛮夷,岂比得上这些大人们尊贵?” “阿归莫不是以为,这么多御林军和甲兵都是吃干饭的?” 时归恍然大悟,干笑两声:“阿爹净是吓我。” 时序瞥了她一眼,没有再多争执。 如今时归知道路上多半不太平,但也清楚有许多士兵保护着,紧张情绪是有,却也不会过深,粗略想过,也就过去了。 按照原定的行程,他们要走上两日才能离开京畿范围。 后面则是在官道上行走一月左右,等到了八月初,队伍才会进入边关附近,也就是从这时起,或有山匪拦路。 时归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百无聊赖之时,就趴在车窗上探头探脑,见有人经过了,方将脑袋缩回去。 也不知太子是如何说服大臣的,竟能无视了时归的存在,便是见她一直待在太子的车驾上,也从无讨伐苛责之语。 转眼过了瑞城,周璟承终于将后面的路途安排好了。 偏偏没等他跟时归说上两句话,落后几步的时一和时二也追了上来,两人虽没进到马车里面,可以他们二人的耳力,哪怕只是在前面赶车,也足以将车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时归看着太子扭曲的脸,一边惊奇着,一边关心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周璟承微笑:“孤没事,孤只是——” 心里不大舒服。 他深谙与人相处之道,哪怕对时序多有不满,却也从不会在时归面前说她爹的坏话,如今更是提也不提一句,转言道:“阿归刚刚唤我什么?” 时归:“……太子哥哥。” 周璟承微微颔首:“这次可要记好了,若下次再叫错,孤就要罚你了。” “哦——”时归拉长音调应了一声,实则并未过多上心。 只是好不容易等到太子清闲下来,她当然要抓住机会。 纠缠了她数日的疑问再次被提起来:“殿……太子哥哥,你跟阿爹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听人说,太子哥哥跟阿爹之间好像有些误会,这都离开京城了,阿爹也不在,太子哥哥可能告诉我?” “还有这次出发前,阿爹多次嘱托我,路上要听太子哥哥的话,阿爹怎么……又不避讳太子哥哥了?” 她说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哂笑一声,眼睛四下乱飘,就是不肯与周璟承对视。 只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不偏不倚,正盖过马车外传来的咳嗽。 周璟承反问一句:“阿归听谁说的?” “啊……”时归总不能说是让暗卫去查的吧。 她嘟囔几句:“就是、大概……嗯,就是这样子。” 说了半天,实际没有一句有用的。 周璟承哑然失笑,戏问一声:“就这么好奇?” “嗯嗯!”时归连连点头,就差把好奇两字刻在脸上了。 谁知周璟承沉吟半晌后,张口说:“公公说的,就是孤想说的,阿归问的这些,公公说的就是全部了。” 时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