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放下了最后一点警惕。 谁知就在进京的前夜,周璟承再次将时一和时二打发走,身边只留了他的心腹。 时归心头一跳,莫名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片刻沉默后,周璟承开口:“阿归。” 时归绷直了身体,生怕他又问出什么难答的问题来。 可许久过去,周璟承只问:“阿归可有讨厌孤?” 时归呐然,受不住他的目光,颇是狼狈地偏过头去,过了好半天,才轻微地摇了摇头:“……没有。” 且不说周璟承并没有做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来,光是两人从小相识的情分,也能让时归对他多出许多宽容去。 倘若太子不是太子…… 时归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曾想过日后的事,但若一定要她挑选一个夫婿,她还是更倾向于相熟之人,也省去互相了解磨合的过程了,那也太麻烦。 周璟承释然笑道:“那就好。” 至于好什么?他没说。 得到答案后,周璟承自顾自下了马车,转身命人尽快清点,只待来日一早,便可直入皇城。 他们是去年六月底离开的,原计划的年底回城,因中间发生的许多变故,硬是拖延至来年三月。 也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怎的,进了京城后,时归就满脑子都是阿爹了,久违的思念涌上心头,让她不禁红了鼻头。 皇帝体恤太子等人疲乏,免了众人觐见。 于是车队进入京城后不久,就被一道挺拔的身影给拦下。 时序身着蟒袍,高坐于马上,视线在车队中巡视一圈,只待找到时一和时二的位置后,就知他要找的人在何处。 而外面的轻微异动,也让太子露了面。 时序没有下马,与马车上的太子遥遥相望,半晌方行了一个半礼,复道:“见过太子殿下,有劳殿下此行照顾,臣是来接女儿回家的。” 只在他话音刚落,周璟承身后就传来一道脆生生的“阿爹”,时归再也等不及,慌慌张张从他身边挤出来。 在看见时归的那一刻,时序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 他再是想对太子不假辞色,在女儿面前,也忍不住以笑意为主,高高兴兴应了一声,又招手道:“阿归来。” 时归迫不及待,好歹还记得问周璟承一声:“殿下,我——”能不能先跟阿爹回去了? 周璟承未等她说完,中途打断道:“原是公公来了。” “孤看公公驾马前来,只怕没有时归的地方,既如此,倒不如孤再多载她一程,且将她送回时府吧。” 时序面色一沉:“不劳殿下费心。” 周璟承面色如常:“公公客气了,不费心。” 时序:“……” 他气极反笑,正待直接将人抢过来。 谁知周璟承先一步有了动作,低头钻回马车中,顺便提醒时归一句:“快快进来,小心马车颠簸,磕撞了脑袋。” “啊?”时归整个人都傻了。 但凡街道左右没有百姓围观,但凡皇宫的御林军没有随行,时序总要让他明白明白。 可问题就出在,他与太子周围,站了太多围观的百姓。 时序几乎维持不住表情,眼底的杀意翻涌不断,忍耐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