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畿营的新兵也确是陛下命令的,不过此前有首宰的推选,亲口点了冯千户,陛下便应了。” 听了这话,时归的疑问不仅没能解答,反更添几分不解:“等等……你先让我想想。” “你把这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就从阿爹跟良首宰起冲突开始,我记得你们说过,是良首宰先弹劾了阿爹,这都是怎么开始的?” 暗卫想了想,提出不如去找个了解清楚的人来问。 也亏得他们办事效率足够高,不然以时归当下的心态,还真不一定有多少耐心,又或者会不会直接杀进司礼监去。 也是在来者的叙述中,她总算搞明白来龙去脉。 说起首宰与掌印的交锋,其实在年前就隐有端倪了,只那时双方尚且收敛着,几次试探,都是不痛不痒,以双方皆无损伤告终。 直到年后没多久,良首宰当朝状告司礼监掌印收受贿赂、贪受灾银、徇私枉法、以权谋私。足足二十一条罪名,条条都是能判死刑的重罪。 当时不少人以为,掌印这是要完了。 谁知等轮到良首宰拿出证据时,那轻飘飘的几张纸,跟他开始所罗列出的罪名,可是有着极强的不匹配感。 当时就有好些人心里咯噔一声。 果不其然,待良首宰将奏章奉上,皇帝凝神细看许久,面上的表情几次变化,最后问道:“就是这些?” 最后的最后,皇帝只是神色淡淡地把奏折压下了,又叫良首宰继续追查,至于对掌印是何处置,直至下朝,满朝文武也没听到与之有关的只言片语。 反倒是有几个良首宰的门声,凑在宫门前愤愤不平:“那阉党竟已嚣张成这般,连陛下也奈何不了他了吗?” “老师辛辛苦苦搜集了这么多罪证,到头来却派不上一点儿l用处,这世道可真是乱了啊!” 世道乱没乱不知道,反正朝廷是离乱不远了。 这不,时归去缘聚园避暑的第五天,良首宰以府中进了盗贼为由,请求增加京中巡逻人手。 皇帝原只派了御林军去追查,后因良首宰要求,又加了京畿营的新兵,既良大人的孙女婿都下场了,时序断没有冷眼旁观的道理,于是司礼监的甲兵也加进去了。 就这样满城搜查了一个月,良首宰三不五时拿出点新证据,伤不了时序的筋骨,却能借此打压司礼监的人,而时序也是投桃报李,每有一个司礼监的人下狱,必有两个良党的官员被弹劾缉拿,轻则左迁下放,重则罢官流放。 在这般人人自危,生恐被牵扯到的气氛中。 一次“机缘巧合”下,京畿营的新兵捉到了盗窃的小贼,从他们手中夺回丢失的宗卷。 好巧不巧,那些宗卷中,正有记载着时序贪污证据的账本,而这账本又是在甲兵和御林军的注目下夺回来的,就连那所谓盗窃的小贼,都是正被衙门通缉的江洋大盗。 良首宰一改先前萎靡,也不再管那些零零散散的罪名,只咬死了司礼监掌印贪受灾银一事。 “当年东阳商街远近闻名,其价值无可估量,敢问时掌印,若非贪污灾银、以权谋私,时掌印又是如何将商街吞下,又转手卖出的呢?只怕以时掌印的资本,还不足以吞下这样一聚宝盆,又转身换得五千万两纹银之巨。” 五千万两一出,满朝哗然。 时序面色古怪:“良大人便敢一口断定,那商街是咱家先趁水患低价购入,再高价卖出的?” 良首宰并未听出其中含义,断言道:“老夫早已仔细探查,知晓那商街本东阳凌氏产业,也就是当年的新晋皇商凌家,凌氏辛苦打造的产业,若非形势所迫,岂会轻易卖出?” 凌家背后另有主人,良首宰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同样调查过,结合后面的许多情况,便认为凌家背后之人,当为太子或皇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