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我怎么觉得你从运完粮以后倒是越发焦躁了?” 这是劫完官粮后的第三天,如李元朗所料,郑汪垚在发现赈灾粮真的丢了后,完全失控,各处要塞关卡以及车马商铺都被盘问的愈加森严。 他们在这呆了两天,已经有些进退两难了。 岑青茗倒想得开,反正粮在自己手里,多久都能呆得下去,能气死他们就更好,不过也明白李元朗的不安,安慰他道:“上次粮在他们手里,黑锅扣在自己头上你都那么冷静,这次你还担心什么,要我说,他们也不可能这样锁上我们一辈子,新风县的赈灾粮在郑汪垚手里丢了,齐丰肯定也得找他算账,让他们两个狗官斗也不错,保不齐那个在新风县剿匪的李谦也能被他们拖下手,到时候他们三条狗混斗,我们说不得还能看个热闹。” 说到最后,岑青茗都笑了起来。 李元朗也被她逗笑了,是被气的。 如果他不是那个李谦,按她的说法可能是会成真。 可惜他是。 李元朗嘴里咬着饼,嘴里随便敷衍道:“我没有担心,我就是在想,我们这样一直躲着得躲到什么时候。” 或者说,他该不该递出消息。 “哎,我有个主意。”岑青茗用胳膊撞了下李元朗,大概也是前两次李元朗的建议都十分中肯,现在岑青茗有事也会问他意见。 “你说,我们把赈灾粮自己给百姓分了怎么样?”岑青茗想得透彻:“反正这么多粮,我们也没法带走,但是老百姓却忍饥受饿,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你觉得怎么样?” 李元朗侧目:“你舍得?” “我怎么不舍得了!”岑青茗振振有词:“你别看我抠,但我抠的都是花在刀尖上的东西,本来这些粮食也不是我的,当然更不是那狗官的,我将粮放出去,也不过是顺手的事,却能救活不少的人,大家都是苦命人,有些人宁可饿死都不愿做匪,但也有我爹那样受不了就聚众上山的,不过说来说去,也都是被鱼肉的底层人罢了。” 岑青茗笑了一下,那笑带着些许的苦涩又带着尽人事的畅意。 “我只是在想,这到底也是赈给新风县那的粮,你上次跟我去也看到了,那边有钱有权的,锦缎加身,餐食更不用说,一个酒楼甚至连餐位费都是普通农户一年的生计银钱,但那边的百姓却又多沦为街头乞儿被人驱赶,我心不忍,你看,是否有办法,将粮运到新风县而不被发现?” 岑青茗也知道这问题完全是难为李元朗了,若他有妙计,早就可以让他们不声不响把粮运上泰岳山而不被发现,现在甚至需要将这赈灾粮运进新风县去,根本属于无计可施。 “如果你是真的想做这件事的话,我是有法子将这粮送到新风县百姓手中。”李元朗看向她,眼神难得的严肃:“只是,之后却不好再反悔了。” “我有什么可反悔的,只要你说得出,只要我做得到。” 李元朗摇头轻笑:“何必说的这么决绝,大当家,你和你家里人当真不一样。” 岑青茗不解:“我家里人?我娘?我跟我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啦。” 李元朗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吃着手里那块饼子。 岑青茗不爽,从他身后勒住他脖子,威胁道:“李元朗,我忍你很久了,我发现你这段时间,有事没事就跳到我头上来了,你瞧瞧你哪有刚入寨时的半分可怜摸样,有时候严肃的我都以为你是我夫子在教训我!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脸要吃点苦头才行了!” 李元朗在她刚上手时全身顷刻紧绷,嘴里差点喊出卫风的名字,但在意识到岑青茗只是在卸力玩笑时终于放松下来,配合她讨饶道:“大当家,是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岑青茗不听,不过也怕真的勒到了他,手臂略微往下横向抱着他胸膛,使力扭到自己怀里。 身后的娇躯在无声震颤,李元朗何曾受过这些,身上便莫名烧了起来,他想挣扎,但岑青茗却抱得越紧。 李元朗终于松了力气,他脸色涨得通红,眼里眉梢都似是火一样的熏染,也不知道是在忍耐着什么,呼吸间带着浊重的喘息,他闭眸,轻声呢喃道:“大当家,我真错了,放过我吧。”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