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朗听到这个消息,倒是真的笑了起来:“跑了?跑了好啊,派人跟上了吗?” 底下的人回道:“跟着呢,这人也是精明,大概是知道我们盯着他,也不敢派人对那些拿了粮的人真下手,去那晃了两次,今天直接扮成小厮从后门逃了,连他的妻妾子嗣全都没带,大人,要把他直接抓回来吗?” 李元朗嗤笑,这人倒也是够狠也够果断,他摇了摇头,吩咐道:“就让人盯着他,保护好他,顺便,再吓吓他。” 吓吓他,让齐丰知道没人保得了他,只有投靠他李元朗,才是正道。 “那郑汪垚呢?他好似还不知齐丰出逃,以为齐丰还在帮他办着事。” 李元朗眼神沉了下来,“直接捉了,押回京城。” 李圭震道:“那可是朝廷命官啊,而且尚无实据定罪,这万一被人状告……” “新风县他做的事确实没有实据,但丰荣县的事他逃不了,私自巧立名目增税这件事就得扒他层皮,更何况二十年前丰荣前县令的死,现在还有人等着要咬他口肉呢。” 李圭哑口无言,他倒不知这郑汪垚如此胆大啊。 李元朗将这些事都安排了下去,等到安排起岑青茗时却失了语。 恰在此时,卫风求见。 李元朗让他进来,卫风踌躇半晌,硬是没等到李元朗开口问事,只好自己开口了。 “大人曾说,此间事情一了,待会了京城便可放我一旬休假,是否是真。” 卫风等了半晌却还是未等到他回话,抬头看他,却发现李元朗望着窗外,又像是神游,往常时时刻刻满腹算计的脸现在却是毫无情绪,卫风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但又怕他没有听见,正欲再开口,却听他问道:卫风,我在聚义寨的时候你想让我快点行动,是怕我丧命吧?怕我丧命而你的那位小姐却得给我陪葬是吗?” 卫风皱着眉看向他一字一句道:“她不会给你陪葬。” 李元朗轻笑:“这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说完也不管卫风的脸色如何,问道:“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卫风冷冷开口:“拜你所赐,每逢毒发彻夜翻转,夜不能寐。” “要我没记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给你找的那些珍贵药材,你的那位小姐早就不在了吧。”李元朗轻叹:“不过难怪你每次拿药过后的那段日子总是暴躁易怒。” 卫风沉脸:“你问这么多,到底是想要干嘛?” “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那位小姐解毒——” 卫风急道:“当真!” “当真,但你也得明白她的那些救命药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的。”李元朗言辞里的算计明明白白:“所以你能给我什么?” 卫风郑重行了一礼,然后跪下叩头道:“若大人真能救她,我卫风愿终生誓死追随大人。” 李元朗静静的看着卫风叩拜下弯曲的脖颈。 这人,即使跟随他三年,即使每次端正行礼,但他知道他表面恭敬下的不屑,他也从未低下过他的头颅跪过他,这是一把从不愿折腰的剑,李元朗阖了下眼又转头瞅着窗外明媚的光景,问道:“值得吗?” 卫风脱口而出:“值得。” 李元朗轻声道:“如果那个人跟你有杀父之仇呢。” 卫风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下去吧。” 卫风莫名其妙,又恢复了那张喜怒不辨的脸,反正他只要保住他的性命就行,其他的跟他概不相干。 李圭等到傍晚的时候,进来回禀李元朗。 “大人,已经都给那位岑寨主安置好了,只是,就让她住进驿站这是不是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省得她在那边牢狱里和她那些手下纠缠不清。”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