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听着她的言辞,缓了片刻才道:“这个案,证言、证物、仵作勘验、供词样样俱全,桩桩件件清晰明了,且不下三位官员核验,确认无漏。” 岑青茗仍是不信,这是一条把自己寨子推火坑的路,她父亲不可能会去做的,她看着李元朗的摸样突然道:“我记得你在寨中跟我说过,你今年刚十八,你父亲丧于你五六岁时,那照理是十二三年前,而那时候,聚义寨早已被官府清剿过一次,时间似乎对不上?” 李元朗又是一阵沉默,好半晌才道:“我今年二十又一。” 岑青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二十又一你装成个小白脸来骗我?” 亏得她有时候还觉得他年纪尚小,自己应该多照顾点他。 算了,对这种满嘴都是谎话的人她也不该报什么期待,现在重要的是眼前之事。 “李元朗,你父亲死于丰荣县,那这断案卷宗应当也有郑汪垚的手笔,可他是什么人,你在丰荣县的时候明明有目共睹,难道你没有怀疑过他?!” 李元朗自然怀疑过他,他到丰荣县后在听到看到郑汪垚这么多恶事,其实也有怀疑当年父亲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但他去看过案宗,案宗复核之人是时任大理寺的沈远,沈远其人虽至今也不过是一大理寺六品司直,但其做事公允,从不跟风党派,最是秉公。 即使是心思深沉如他也不愿相信沈远会错漏案宗,再则,一个匪寨头子和一个清廉直臣,任谁都会选择相信后者。 李元朗哑声道:“但断案之人不止他一个,赶考举子被害是多门下涉足的,大理寺出的案宗,而出案宗的官员在朝廷之中不受各种党派所诱,他出的案宗最是公正,不可能会偏袒郑汪垚。” 岑青茗气笑了:“所以,你是更信他这个人?” “不是,除此之外的证言,施害之人的证词清晰无错,他坦言就是岑山下的命令。” 岑青茗急了:“所以你就再也没去调查过吗?李元朗,你明明自己就是一个官,你自己都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善之人,居然在朝中还能如此相信别人,相信别人做的证词?!而且施害之人是谁?那人到底是不是聚义寨的还两说。” 李元朗忍不住:“那你又是如何确认你父亲不是凶手?!你当年才两三岁!”“可你当年也不过才五六岁!” 两人互不相让,言辞里都有些激动,眼里情绪激荡,谁都不能服谁。 远处,不知是哪个小吏弄翻了刑具,发出一阵巨响。 嘈杂声中,李元朗清醒过来,最后还是看着岑青茗眼里的红丝服了软。 “罢了,如果你是为这件事来找我的话,那你就别再说了,反正,不管是不是你爹的错——”李元朗咬牙:“我也绝不会再牵连到你寨子里任何一个人身上。” 他实在不想让这次见面又变成没完没了的争吵,留下这句话便想转身离去。 岑青茗忙叫住他,急道:“我并非是怕受我父亲牵连而胡搅蛮缠,我只是想讨个说法 我只是要论个对错!李元朗,如果你也有怀疑,你就不能再查下吗?!” 第60章 决裂 李元朗回到府上时, 李圭正站在李府门口一脸焦灼地朝外探头 ,看见他便满脸哂笑,疾步走到他身边问道 :“大人, 您回来了啊?” 李元朗随便“嗯”了声就要进府, 却被李圭亦步亦趋跟在身边,碎碎念道:“大人, 您今日事情这么多,公务这么忙, 居然还能这么早归家, 实在是太能干了, 但您刚被解禁, 这么快回来也不太合适, 这太阳都没落山呢,平日里您哪回来得这么早, 您突然这么反常怕是在有心人眼里会觉得您心怀芥蒂的。” 李元朗停下脚步, 看了眼暗地里松了口气的李圭, 下一秒就加快脚步进了府宅。 “大人!”李圭心头一慌, 连喊了几声大人也没止住李元朗的步伐, 忙疾步跟在李元朗身后。 “你到底在做甚么?”李元朗沉着脸回头看向身后跑得连喘气的李圭。 而在他身后的中庭,此时正摆放着一张八仙大桌, 桌上摆放着祭品水果,香炉里燃着香烛火蜡, 桌角还系着只啼叫不止的公鸡, 桌子旁边正有人穿着一身灰黑色道袍摇晃着三清铃念念有词, 看见突兀闯入气势汹汹的李元朗这才停了下来。 “我, 这……”李圭百口莫辩,无法解释, 只能跪地祈饶:“大人,我M.dxSzXEdU.cOm